在紐因城大開殺戒,這一次,別想活著離開米國本土了。”坐在馬歇爾身邊的一個人說道。
他全副武裝,荷槍實彈,正是馬歇爾豢養的那一支僱傭兵的頭子。
此人渾身上下也湧動著強者的氣息,但是和大丸腸衣的那種巔峰強者還是有些不太一樣。
“隆爾斯,如果讓你和蘇銳對戰的話,你能打得過他嗎?”馬歇爾沉著臉,問道。
“不一定,但是,我和他的個體戰力誰更勝一籌,並不重要。”這個名叫隆爾斯的僱傭兵說道:“重要的是,這裡是米國,有些地下世界的規則,在這裡並不適用……”
說到這裡,他露出了一絲微笑:“所以,阿波羅不可能活著走出米國本土。”
“不可能讓蘇銳活著走出米國本土?”馬歇爾眼神陰沉地看了隆爾斯一眼:“我可沒那麼自信。”
“不應該啊。”隆爾斯微笑著說道:“馬歇爾先生,我親愛的老闆,你比我更加熟悉米國的規則,正因為如此……”
“正因為如此,我才沒有那麼樂觀。”
馬歇爾指了指下方激戰成一團的兩人,眸光之中湧現出了一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複雜:“或許,薩拉是對的。”
薩拉是對的?
這還是剛剛對薩拉大為光火的那個馬歇爾嗎?
他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就代表著……他對此進行了深刻的反思!
傭兵頭子隆爾斯露出了極為意外的神情:“我的老闆,你為什麼要這樣認為呢?薩拉小姐是女孩兒,在這方面,男女雙方所採取的方式永遠都不可能一樣的。”
很顯然,他對把阿波羅永遠留在米國的土地上抱有非常樂觀的態度,也很不希望自己的老闆在這種關鍵時刻表露出退縮之意。
“不一樣的,薩拉幾乎從來不會犯錯。”馬歇爾說道:“從小到大,皆是如此。
”
若是放在以往,馬歇爾根本不會對隆爾斯做出任何的解釋,但是此刻,他說了這麼多,也把他內心深處強烈糾結的狀態給暴露出來了。
在來到這裡的路上,馬歇爾想了很多。
他並不是一個特別容易衝動的人,甚至非常擅長謀定後動,但是這一次,自從蘇銳來到了米國,他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到了這種失控的死迴圈之中,似乎永遠也走不出來,只能週而復始的存在於暴怒的狀態裡面!
“難道說,這個是個陷阱嗎?”馬歇爾自言自語,說出了這一句讓他自己都感覺到震驚的話。
對方從頭到尾,都是在刻意引導著他的情緒嗎?
人在暴怒的時候是沒法思考的,而當馬歇爾大部分時間都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下,那麼,他就不可能是蘇銳的對手!
那麼……自己這種持續不斷的暴怒與失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馬歇爾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好像就是從薩拉主動留在阿波羅房內的時候起,自己就完全失去了對自己情緒的掌控。
尤其是當他得知薩拉穿著阿波羅的襯衫回來之後,更是暴怒的無以復加,從此就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老闆?”隆爾斯看到馬歇爾的狀態有點不太對,不禁問道。
“沒什麼。”馬歇爾搖了搖頭,努力地從紛亂的思緒之中理出一條清晰的線索,隨後,他說道:“我忽然想到了那支箭。”
那支充滿了挑釁意味的黑色箭矢,無疑是促成馬歇爾來到這裡的直接原因!
本來他已經聽薩拉的話,改變了主意,準備再等待五個小時,可是,那一支箭矢的憑空出現……
“這是個再明顯不過的陷阱了,他們就怕我不來。”馬歇爾沉著臉,他終於得出了這個結論!
那一支黑色的箭矢,射的根本不是馬歇爾的臥室門,它的目標就是要釋放出馬歇爾內心深處的兇戾與焦躁,讓他徹底失去對局勢的判斷!
下方的蘇銳和大丸腸衣還在激戰之中,兩個人的動作快到了極點,讓他根本看不清,但是,此時的馬歇爾卻能夠看清楚他此行的主要目的——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法耶特!
這是代表著馬歇爾家族利益的總統候選人,顯然,此時法耶特的狀況,幾乎已經預示了他接下來在總統競選之路上的狀態了。
難道說,這件事情,真的如同薩拉所言那樣嗎?
然而,馬歇爾已經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他能不下去嗎?他可以掉頭再回去嗎?
“老闆,我們現在要不要下去?”傭兵團長隆爾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