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的心有點發沉。
自己這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年紀輕輕的就登上了幫主之位,恐怕會讓很多老臣不服氣吧,不過,這位高義寒表面上對張紫薇並沒有任何的問題,見了面也是十分客氣。
“幫主,我覺得……既然第七戰堂裡面有這樣言論傳出來,那麼也極有可能是高堂主不加管束的結果,我覺得他要對此負一定的責任。”小瓊終於鼓足勇氣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事實上,以她的秘書身份,是不應該對張紫薇這樣講的,追究起來,這句話就有挑撥高層關係的嫌疑了。
“好了,也許是我們想多了。”張紫薇說道:“不管怎麼樣,高義寒堂主對幫派的忠誠,是絕對不需要有任何懷疑的。”
當著小瓊的面,她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剛剛的詢問也只不過是堅定一下她心中的判斷罷了。
說完這一句,張紫薇便陷入了沉默之中,默默的品著茶,什麼都沒有再說。
見此,小瓊輕輕地退了出去。
過了十分鐘,爽朗的聲音在茶館門口響了起來:“紫薇幫主在裡面等著的嗎?”
小瓊說道:“是的,高堂主,幫主想和你聊聊最近的一些情況。”
“好好好。”高義寒便走了進來。
小瓊跟在後面,在心裡面嘀咕著,她覺得今天的高堂主還挺平易近人的呢,和平時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高堂主,你來了,請坐。”張紫薇站起身來。
“紫薇幫主真是雅興啊。”高義寒說起話來嗓門很高,他看了看桌子上的精緻茶具,笑道:“我平時都不來茶館喝茶,喝茶的時候,都是往我的搪瓷大茶缸子裡面撒上一把茶葉,從來也沒喝過這麼精細的茶。”
這聽起來不怎麼像是在夸人啊。
不過,高義寒一貫是這性子,說話很直,有什麼說什麼,並不會特別在意別人的感受。
高義寒是南江省北部的農村出身,初中輟學之後,隻身來到寧海打拼,作為所謂的“江北人”,在寧海受盡了冷眼與嘲笑,他沒有學歷和文化,也沒有別的技能傍身,更沒有後臺可以依靠,有的只是一條命。
還好,高義寒用自己的命拼出了一個挺不錯的結果。
張紫薇就像是沒聽明白高義寒話語裡面那讓人略有不快的嘲諷意味,她主動給高義寒斟了一杯茶,說道:“其實,有些時候,喝喝茶能讓自己靜下來,心靜了,也就能想明白很多事情。”
“謝謝幫主的茶。”高義寒坐下來,鯨吞牛飲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品茶的意思,把這昂貴的滇南冰島五寨的茶水一飲而盡。
而去年的時候,普洱市冰島寨子的春茶,已經炒到了幾十萬一斤,哪怕是以張紫薇的財力,也只是一年買上一兩個茶餅罷了。
“高堂主覺得這茶怎麼樣?”張紫薇問道。
“呵呵,紫薇幫主,其實我沒怎麼喝的出來味道,我們這樣的粗人,都是不擅長品茶的,我們更喜歡酒,烈酒,越烈越好的那種。”高義寒又說道。
張紫薇毫不介意,笑了笑,又給對方倒了一杯茶。
其實,這樣的言論,張紫薇並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以往,高義寒只要見到別人用功夫茶具來喝茶,他就會講出這一套言論來。
喝酒的鄙視喝茶的,就像是喝咖啡的鄙視吃大蒜的,真是無中生有的鄙視鏈,可這種鄙視鏈儘管毫無道理,卻又偏偏無處不在。
此人好酒,性子爽朗,而且酒量極好,放眼整個青龍幫,恐怕能喝過高義寒的人也找不出來幾個。
高義寒說道:“幫主,你今天專門把我喊到這裡,肯定不是為了品茶的吧?咱們之間都是過命的交情,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這個傢伙頗為的心直口快,甚至有些時候得罪人都不自知。
不過,往往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怎樣的人,所以基本上也都不把這些話往心裡去,而且高義寒作戰勇猛,為了青龍幫拼的一身是傷,這種情況下,信任他的人比討厭他的人可多得多。
“高堂主。”張紫薇點了點頭,說道:“大學城那邊,最近還算風平浪靜吧?”
“還行,說實話,這一片區域其實是最簡單的,絕大部分都是大學生,根本翻不出什麼浪花。”高義寒說道:“我倒是想調去一個最危險的地方,去給咱們青龍幫鎮守前線去。”
停頓了一下,這高義寒咧嘴一笑,說道:“我覺得第一戰堂的那塊地方就挺好的,不如和第七戰堂換一換,紫薇幫主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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