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個插曲,之後蘇太后便老實多了。 生辰宴便也結束得很快,主要還是因為蘇太后說自己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楚今安起身目送她離開,之後便也不多待,只道兩個孩子要休息了,便帶著知柏和康寧率先離開。 衡月跟在後面,步履瞧著沒什麼異常,卻是實在有些無精打采的。 安王瞧著她那模樣,眸光微閃片刻,又回頭與明親王笑道:“三弟瞧著,皇上今日說的立後之事,是真心還是笑談?” “我哪裡知道?”楚今陽看傻子似的看安王一眼,“他立不立後,自也不會來與我商量。” “蘇家,可是三弟的母族,若是成了皇上的妻族……” 安王意有所指道。 楚今陽也不是真傻,他看了安王幾眼,忽然笑起來:“那又如何?” “我要什麼母族、妻族做什麼,又不是父皇還在的時候了。我現在啊,就老老實實的做我的親王,別的什麼都不管。” 楚今陽這般說著,卻也是用幾乎與安王相同的表情看著對方。 安王便笑起來。 他並不說什麼,舉杯對著楚今陽示意了一下,兩人一起喝了一杯酒,之後卻聽到不遠處響起一陣杯盤落地的聲音。 回頭去看,卻是鎮北王那桌出了些事故。 顏靜月不知怎的,竟將手中的杯盤都摔在了地上。 因不少人都看了過來,顏靜月難免有些訕訕,便不需要她自己彎腰去撿,她依舊覺得有些難堪。 鎮北王倒還是那副模樣,甚至還伸手在顏靜月手背上拍了拍,像是安撫一般。 但他的安撫,卻讓顏靜月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似的。 瞧見這一幕的安王深覺有趣,端起酒杯來喝的時候唇邊還含著笑意。 楚今陽是沒看出來什麼一般,還湊過來與安王說道:“大皇兄,你說,皇兄現在對——” 他對著顏靜月方向努了努嘴,“還有什麼想法嗎?” 安王沒答,楚今陽自己說道,“若沒有,那衡月實在與她相似;若有……我剛才瞧著,並沒有看她多幾眼呀?” “呵,試試不就知道了。”安王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弟弟還算有趣。 他側目抬眸看向楚今陽,笑著勾勾手指:“來,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賭什麼?”楚今陽有些驚訝,又在酒勁兒的刺激下興奮地一擊掌,迫不及待應道,“賭就賭!” 回到住處的衡月跟著孩子們去了側殿,便也並不知道正殿中,楚今安正冷笑著讓廖忠將那捲軸收好。 “皇上,太后娘娘當真不會讓皇上娶蘇家小姐嗎?”廖忠還有些不確定。 楚今安哼笑:“自然不會。” “那她還將蘇家小姐的畫像夾在其中,任由皇上挑選是何意?”廖忠不明白是這個。 楚今安又笑一聲:“大約是蘇家要求的吧,所以,她才更不能讓朕真的娶了蘇家人。” 廖忠好像是有些明白了,卻聽楚今安繼續說道:“尤其朕已經明示,衡月將會是貴妃之位,太后又不傻,自然更不會希望蘇家女兒來做皇后。” “蘇家有心拿女參選,若朕真選了蘇家女,那以後,太后的母族,便成了朕的助力。” “當然,若蘇家女能得了聖寵誕下皇子,蘇太后也是願意的,可如今瞧著,這種可能性實在太低。” 楚今安勾起一抹嘲諷,“如此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好事,她如何能肯?” 廖忠有些聽明白了,便跟著點點頭。 他不好評論其他,只道:“是呢,若蘇家更忠心皇上,那太后娘娘和明親王豈不是要氣死了!” “對了,讓人傳話回宮,趕製貴妃吉服。”楚今安沉吟道,“父皇時,後宮並未冊立過貴妃,還得從之前再找,那吉冠,做起來也需時間……” 廖忠卻實在忍不住,小心問道:“皇上……皇上當真,準備立衡月姑娘為貴妃?” “不可以?”楚今安眼神涼涼掃過來,掃的廖忠一個激靈。 他連忙笑道:“怎會不可以呢?皇上的後宮,自然是皇上說了算的。” 楚今安滿意點頭。 但很快,他眼神又變了幾下,哼笑道,“可惜了,你都懂的道理,有些人卻是不懂的。” 還是王爵呢,簡直惹人笑話。 像是為了應和他這般話一般,很快便有人對著他後宮之事蠢蠢欲動起來。 這日楚今安剛議完政事,往住處走的時候便聽到不遠處的哭泣聲。 那聲音斷斷續續,抽抽噎噎的,聽起來很是難過。 楚今安不欲另外生事,而且如今這山上住著的夫人也不少,不管誰哭,只要不是衡月,都與他無關。 只是他剛走了幾步,旁邊便忽然悶頭衝出來一個女子。 若不是楚今安躲閃的快,那女子便要撞在他身上了。 廖忠大吃一驚,連忙擋在楚今安身前怒道:“誰這般不長眼睛?上趕著找死嗎?” “皇上……”卻是顏靜月。 她淚眼朦朧俯身就拜,瞧著楚楚可憐極了,“臣婦沒看到來人,實在是……求皇上責罰。” 人都已經到了眼前,而且這般一拜,淚珠兒便砸在了地上。 是個正常人,見到這般情況恐怕都要問上一問。 偏楚今安就不開口。 他就站在那裡,用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