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戴志成有一個多月沒回家了,僅僅是給她打了三個電話,做姐姐的戴志如既想念弟弟,又擔憂著他。 因為以前的家庭環境,弟弟從小就膽小怕事,害怕了就躲在自己的身後或懷裡,晚上還經常要自己抱著他才能入睡。為了不讓弟弟感到孤單寂寞,從讀大學到畢業,她都是克服一切住在家裡陪伴弟弟,直到弟弟住進技校集體宿舍。 弟弟在技校讀書期間,她同樣經常利用中午和晚上休息時間騎車去看他。在週末時,還會去學校接他回宿舍,唯恐他有孤獨感。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弟弟能身心健康的成長。 看到弟弟今年即將畢業走向社會,她才放心報考省城師大中文系本科自學考試。前段時間,因為忙於考試和幼兒園的工作,加之弟弟打電話讓她放心,所以放鬆了兩個月。讓她沒想到的是弟弟竟然兩個月只回來一次,倒是打幾次電話說自己一切都還好。 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失職,忽略了對弟弟的關心,難免自責起來。幼兒園明天就開始放暑假,雖然院長交待她要監管幼兒園的改造施工,但她必須明天下午去弟弟實習的江源機械廠看望弟弟。 今天是星期天,七月下旬的太陽像是在燒烤著大地。午飯後的柳詩雅,跟著戴志成回到宿舍玩鬧一陣,直到戴志成答應她,午睡後再和她一起看書寫作業才安心回家。看了一會書,戴志成慢慢睡著進入到夢鄉。 “志成,志成。”他夢到了姐姐親切溫柔的呼喚,姐姐現在不再叫他“成成”了。他努力在花叢中、草地上、樹蔭下奔跑,奔向那遠處陽光下一身靚裙、長髮飄逸、打著太陽傘,正微笑呼喚自己的姐姐。 “志成,志成。”敲門聲和叫喚聲,驚醒了美夢中的戴志成。他迷糊起身下床開啟宿舍門,一下就看見美夢成真的姐姐戴志如。 “姐!”看見姐姐的戴志成,閃電般地緊緊擁抱住她,貪婪吸取著姐姐身上的關愛和無限的溫柔,還有那特有的、熟悉的、淡淡的蘭花般清香。因為江秋月家裡和她走過的風裡,也有這種清香。 “好了嗎?我的小成成。你看你,又哭鼻鼻了。”放下手中物品的姐姐,雙手憐愛地擦拭著弟弟的眼淚。 “我是高興,剛才夢到你就看見你了,你說我能不激動嗎?”戴志成要強地反駁。 噗嗤!戴志如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姐姐錯怪你了啊!”說完,重新提起帶來的一個西瓜、一個菠蘿、一雙運動鞋、兩雙白紗襪和兩瓶他最愛吃的楊梅罐頭走進弟弟宿舍。 放下物品,戴志如轉身端詳著一個多月沒見的弟弟驚喜說:“哎呦!成成又長高了。有一米八了嗎?” “哈哈,快了。”戴志成調皮回答。 “黑了很多,但也結實了很多,越來越像個男子漢了。”戴志如邊說邊撫摸拍打弟弟的身體。 看見四張床只有一張床上有鋪蓋,戴志如問:“只有你一個人睡在這裡?” “嗯!”戴志成簡單回答。 見弟弟房間收拾得還過得去,姐姐也放了心。只是弟弟的運動鞋和皮鞋有點髒,戴志如馬上拿起皮鞋擦起來。 “哥哥,要起床了。”詩雅的銀鈴聲音再次響起,隨後象一股清風飄了進來。 當與正在為弟弟擦皮鞋的戴志如四目相對時,兩人都驚愣地看向對方。戴志如是為突然跑進來一個極為漂亮、活潑、可愛、清純的小女孩而驚愣;柳詩雅則是因為突然發現哥哥宿舍內,有一個美得象仙女般的大姐姐而心情失落沮喪。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姐姐比自己漂亮很多。所以,她以往的驕傲與自信,在這一瞬間徹底崩塌。 “哥哥,她是誰呀?”柳詩雅傷感無助問。 這世上只有女人最懂女人。小女孩陡然間表情的變化和傷感問話,似乎讓戴志如明白了什麼。她立刻起身和氣又逗趣地對小女孩說:“我是戴志成的姐姐戴志如呀!你是誰呀?你找志成哥哥幹嘛呢?” “原來你是姐姐呀!我是妹妹柳詩雅。”得知是姐姐,剛剛還內心沉重失落的柳詩雅瞬間就重新歡快起來,緊跟著就依在了戴志如身邊。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在彼此之間,兩人很快就在一起說笑親密了。 江秋月把所有布料都已剪裁好,並回孃家鎖好了邊。還在姐姐那剪了一段黃色的確良布給戴志成做一件襯衫,這會正在做柳詩雅的裙子。聽到說笑和嬉鬧聲進來,她邊踩著縫紉機邊說:“志成,待會你騎車帶妹妹去買點菜,我趕時間把妹妹的裙子做好。” “江姨好!”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江秋月抬頭順聲看過去。天啦!這是哪裡來的一位如此漂亮的女孩?窈窕動人、面若桃花、身如翠柳。 “媽媽,這是姐姐戴志如。”柳詩雅興致高昂地介紹。 “喲!原來是姐姐來了,看把詩雅高興得。”江秋月停下手中活,熱情起身招呼。 戴志如再次驚愣,呆呆地打量著江秋月。這位身著簡潔樸素的女人,全身都透露出一種潔淨而端莊的美,自然、大方、含蓄、賢淑,無不讓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