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靜這個人,心狠手辣,但是往往又太過自信,這些年她做了很多事情,明明有機會斬草除根,但是往往她又不做。
就好比毛二孃吧,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張北靜是最討厭這個毛二孃的,但是這些日子經歷過一系列的事情後,張北靜反而放過了毛二孃。
至於張家為什麼會著火,其實張北靜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該知道,絕對和毛二孃有關係,可是張北靜就是這麼輕易的放過了毛二孃。
此時此刻的毛二孃,正坐在一輛馬車上,趕車的人就是驢子,毛二孃早就知道張北靜要收拾張府,所以提前兩天就讓驢子出門在城外等著。
放走了家裡的所有人後,毛二孃自己是鑽狗洞出的城,城外面驢子等了兩天了,終於等到了毛二孃,這兩天驢子想了很多,這些日子在張府的放肆,對驢子來說就像一場夢,現在夢醒了,驢子只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
看見毛二孃從城裡出來的那一刻,驢子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月色下,驢子死死的抱住毛二孃:“二孃,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出來了。”
其實毛二孃也沒想到驢子居然真的在這裡等著自己,其實驢子完全可以自己走,和毛二孃在一起,是很麻煩的。
毛二孃摸了摸驢子的頭,這個驢子,比自己可小了六七歲呢,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往後餘生,兩個人可以在一起互相取暖。
“趙芙蓉死了,被張北靜給弄死的,張府被燒了,還好我提前放走了所有人。”毛二孃簡單的說了情況。
驢子點頭:“還好咱們提前走了,那咱們現在去哪裡?直接離開黑漠郡嗎?”
毛二孃卻搖頭:“暫時還不能離開,若是我們現在就離開,那才叫危險,張北靜身邊有高手,我們得等張北靜身邊的高手被人給解決了,我們才能平安的離開。”
驢子撓了撓頭:“那我們該去哪裡?”
毛二孃很堅定的道:“去金松縣,張慶寶那裡現在是安全的,而且最關鍵的是,金大同現在也在金松縣,那裡絕對是安全的。”
驢子有些彆扭道:“你不會打算和張慶寶在一起吧?”
毛二孃笑道:“別吃醋了,那些都過去了。若是我們真的能平安的離開黑漠郡,我這輩子絕對只有你一個人。”
驢子這才點頭,駕著馬車就朝著金松縣去了。
金松縣距離黑漠郡城是很近的,所以驢子趕著馬車,也就一個多時辰就到了金松縣,這還是因為晚上,要是白天的話,可能會更近一點。
因為和張慶寶提前打過招呼,所以毛二孃和驢子很順利的進入了金松縣的縣令府,因為這幾天金大同也住在這裡,所以這裡的護衛還是比較多的。
好在張慶寶當初聽毛二孃的話,在衙門還沒開始招聘的時候,就拉攏了很多人,毛二孃從張家分到了大概十萬兩銀子的家產,給了衛群山五萬兩,求衛群山的庇護。
後來又給了張慶寶三萬兩銀子,讓張慶寶去收買自己的人,再然後散去了府裡的小妾,現在毛二孃身邊的銀子已經不多了,但是毛二孃不後悔。
毛二孃和驢子來的時候,張慶寶已經睡著了,兩個人並沒有見到張慶寶,可是第二天,張慶寶剛起床,還沒來及得見毛二孃,就接到通知,說張府大火,趙芙蓉死在了火場裡。
那畢竟是張慶寶的娘,對張慶寶也一向的寵愛,就算活著的時候,兩個人有再多的矛盾,這個時候張慶寶也顧不上了,哭著就回去奔喪去了。
但是金大同卻不願意回去,主要是金大同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面對張北靜,金大同心裡對張北靜愛的太深了,十幾年來,金大同以為張北靜是自己的摯愛,甚至還以為張北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金大同覺得不管自己未來有什麼樣的高度,身邊也必須有張北靜。
可是這些天,金大同的整個世界觀都被顛覆了。張北靜有可能是他的仇人,張北靜有可戲耍了自己很多年。自己該怎麼回去面對這樣的張北靜?
張慶寶回去奔喪,金大同乾脆留下來幫張慶寶支援學堂建設的事情,其實也是想逃避一下,畢竟能逃避多久就逃避多久,金大同實在是沒勇氣去面對。
晚上的時候,金大同心情鬱悶,自己一個人讓廚房準備幾個小菜和酒水,看來是打算自己喝幾杯的樣子。
毛二孃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因為不是正確的飯點,所以廚娘也有些煩躁,毛二孃主動承擔了做菜的這個活,說是自己也想吃點,還給了廚娘幾十文錢, 說是自己也想要給自己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