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延根市的豪華公寓內,
海森堡拉開厚重的窗簾,微弱的陽光透過鋪滿灰塵的窗戶滲了進來,照射在密密麻麻寫滿計算公式以及各類數字的小黑板上。
聽著咖啡壺傳來的咕嚕聲,
海森堡戴著眼鏡撐著下巴,注視著黑板上的內容默默發呆。
因為奧本海默和波恩已經前往敘利亞的緣故,德國方面證實猜想的工作一下全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就連之前配合他進行實驗的幾個化學家和應用物理學家,也在前幾天踏上了前往敘利亞的飛機,
一瞬間他宛如一個被架空的國王一般,孤獨的留著名為德國的堡壘,沉浸在科學與物理之中。
雖說他們依舊能透過電報等方式進行科研交流,但肯定不如先前高效,還好最近他新帶了一個名為愛德華·泰勒的學員。
他對猜想提出的假設十分具有獨特性,在證實猜想的過程中幫了他不少忙。
想到這裡,
海森堡微微搖了搖頭,倒上一杯咖啡。
可惜的是泰勒也是猶太人,以現在德國社會的情況來看,他早晚有一天也得為了自己的安全離開德國。
“看來到頭來還是隻剩我自己一人啊。”
海森堡小心抿了一口滾燙的咖啡喃喃道,
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聽從馬克的建議前往敘利亞開始一段嶄新美好的新人生。
優秀的實驗器材和熟識的科學家,絕對能讓針對核能的研究突飛猛進。
但他不能,
他是德意志人,父親和弟弟都在德國境內任教,雖說他也明白馬克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並保證等到局勢穩定就讓他和他的家人一同返回德國。
但在他看來,離開等於背叛,他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也不會背叛自己的內心。
“海森堡先生,海森堡先生!”
門外傳來一陣急迫的敲門聲,海森堡放下咖啡,開啟門泰勒那張年輕的臉龐出現在他眼前。
“泰勒?你怎麼來了,今天我不是放了你一天假嗎,不去酒館好好享受生活來我這幹嘛,別告訴我你一夜之間腦子裡又冒出了什麼好想法。”
泰勒喘著粗氣,眼角有些不自然的往樓下撇了撇,接著說道:
“海森堡先生....實驗室出事了,我今天路過那裡時,實驗室的入口好像被警察封鎖了,正在往外一箱一箱搬資料。”
“警察?安布雷拉的人呢他們沒幹預嗎?”
海森堡眼神一凝,後撤兩步拿起掛起來的風衣,一邊穿鞋一邊問道。
“沒...有。”
泰勒心虛的說道。
海森堡也隱約察覺到泰勒有些不對勁,但在這種特殊情況下,他下意識以為對方是因為沒見過這種特殊場面過度驚慌導致的。
想到資料流失可能帶來的麻煩,也突然忘了想,
公寓樓下有保護傘僱員看守,沒有他的命令泰勒是怎麼進來的?
披上風衣,
海森堡合上門,跟隨著泰勒的腳步快步走入電梯。
剛開啟電臺門,兩個熟悉的保護傘僱員快步走了過來,望著他略含歉意的說道:
“抱歉了海森堡先生。”
“抱歉?沒必要抱歉,快打電話通知馬克,爭取把資料拿回來。”
還沒理解對方是什麼意思的海森堡剛想走出電梯,一塊沾染了麻醉劑的手帕牢牢捂住了他的口鼻。
好的物理學家絕對是一個可以改變世界的天才,但在武力面前,再厲害的物理天才也比不過這些身經百戰的保護傘僱員。
這時海森堡才清楚,
安布雷拉這是要把他強行綁過去,望著泰勒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一股強烈的昏厥感傳入大腦。
幾秒後,
海森堡癱軟在地,兩個專業的麻醉醫生抬著擔架快步走了過來,測試一切正常後連忙將海森堡抬出去。
看著海森堡先生被抬遠,泰勒略含歉意的說道:
“抱歉海森堡先生,我這也是為了您好,像您這種天才留在德國萬一出了什麼事是整個世界的損失,敘利亞這種穩定安全的地方才是最好的選擇。”
聽著醫生傳來一切正常的彙報,
馬克長嘆一口氣,快步來到泰勒面前,感激的說道:
“感謝你的配合泰勒先生,我代表我個人乃至整個科學與發展部對您表達由衷的感謝,對了這是我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