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羅馬威尼斯宮,初晨的日光傾瀉到遍地衣物上。
將手從白皙的面板上移開,
墨索里尼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一改往日的睏乏難得睡了個好覺。
“貝塔西?昨晚睡的好嗎?”
“嗚嗚——”
渾濁的嘟囔聲從被子下傳來,墨索里尼剛準備繼續做做晨間運動,安靜的長廊被急促的腳步聲驚擾。
木門被一腳踹開,
汗臭味夾雜著槍油味壓過了臥室的清香,
墨索里尼一臉懵的看著自己最為信賴的幾個黨內私軍站在面前,還沒等他提問,領頭的軍官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開口道:
“首相先生,軍部反了!”
“等等?你說什麼?”
一句話直接讓剛到嘴邊的訓斥硬生生嚥了下來,拿起被汗水浸溼的報紙,長串的標題映入眼簾:
“墨索里尼派出軍艦炮轟自己國家的輪船,獨裁者肆無忌憚的對自己的民眾出手?”
標題下,
幾張輪船燃燒的圖片夾雜在一起。
但最讓墨索里尼驚恐的是,剩下的那一小行字。
“義大利海軍,包括三個軍區的陸軍同時宣佈,對這種反人類的行為表示嚴厲抗拒,他們領頭的負責人埃斯波西託准將表示,義大利軍隊是義大利民眾的軍隊。”
“不是墨索里尼的私軍,他們不會容許這種瘋子般的行為。”
剛起床的悠然自得瞬間演變成過分震驚帶來的惶恐。
恐懼演變成憤怒,
最後化作深深的懷疑:
“該死的,我沒叫他們炮擊啊?我只是叫他們攔截,攔截啊!!”
一覺醒來,
整個義大利的軍隊都和他對著幹,全世界媒體指著罵他是炮決平民的瘋子,他是得罪上帝了嗎?他也沒要求這些人採取過激行為,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還有?
為什麼他自己的軍隊,會猛地變成仁義之師了。
一年前他吩咐這群人鎮壓左派勢力的時候,怎麼沒看到這群人這麼有正義感?
一個晚上就被上帝感化了?
wtF!
這都是什麼爛事!
“首相?首相?機場前往威尼斯的飛機已經在跑道上等了,最近的陸軍最多還有兩個小時就能開赴羅馬城。”
急迫的話語打斷了墨索里尼思緒的同時,
也讓被窩中的貝塔西猛的驚醒,望著臥室中的一堆持槍大漢,不由得發出刺耳的尖叫。
被尖叫聲與催促聲這麼一吵,
所有理性的思考全被拋之腦後,墨索里尼一巴掌扇在自己的情人臉上咆哮道:
“別叫了,穿好衣服。立刻馬上!”
“現在還有多少軍隊聽從我們的命令,那不勒斯的海軍呢?”
墨索里尼一邊套著衣服,一邊不甘心的問道:
“報紙上站在埃斯波西託准將旁邊的就是,那不勒斯海軍的負責人。”
“哈——?”
“部署在米蘭和都靈的陸軍呢?”
墨索里尼繼續追問道,
像是要把整個軍區翻個遍,他就不相信全義大利的軍隊都反自己。
“我們給他們發了電報,都靈的陸軍表示因為要防守法國方面的軍隊在國家內亂和被侵略的可能性上他們毅然決然選擇了抵禦可能存在的外敵,米蘭只回了我們一個詞,滾。”
也就是說,
“整個義大利只有威尼斯的軍隊願意支援我的統治?”
心腹撓撓頭,
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
“墨索里尼先生您忘了,因為同盟協議,我們把威尼斯的港口以及德國奧地利行省的邊界防禦處於兩國共治。”
“海軍因為出動阿爾巴尼亞的緣故,一直停靠在那不勒斯,這段時間威尼斯包括奧地利邊界區域一直都是德國在幫我們管理。”
“但準確的說,還是有不到兩個山地師是在的,而且我們派往德國援助蘇俄的軍隊,也有近五個師,所以說首相先生,我們不算沒有一個士兵,只要活下來還是有捲土重來的希望的。”
墨索里尼不敢相信的追問道:
“也就是說,我還得靠德國人才能在我自己的國家待下去?才tm過了一晚,我就要像條狗一樣寄宿在別人軍隊下?”
“還要tm靠希爾那個小鬍子活下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