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下拳場,我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安強在我旁邊點了一支菸,開口問我:“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我點點頭,心裡卻糾結著要不要跟安強說拜拜。
安強一幅很欣慰的樣子,對我說:“這樣就對了,一個人若是想做成什麼大事,就一定要有所覺悟,有所失才能有所得。就像剛剛的拳賽,不置之於死地如何後生。”
安強說的或許有一定道理,不過我心裡還是有所顧慮,隨即回道,“話是這麼說,可我畢竟只是個普通人,決定跟你就是想掙點錢罷了,結果你剛才一下子給我整出那麼多殺人不眨眼的敵人,我還真有點適應不了!”
我說的全都是大實話,也不怕安強會笑話我。
安強轉頭看向我,繼續說道:“想掙錢,本來就得承擔一些風險,適應不了不代表你就幹不了,況且你要是有能力的話,他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你看我現在不就活的好好的嗎?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你這次來找我不是為了錢嗎,直接明說吧,需要多少才能為我做事。”
安強的話倒是讓我心裡有些動搖,主要我是現在確實需要錢,而他是除了福美娜以外,唯一一個能在短時間內給我拿出那麼多錢的人。
我不禁開口問安強:“一千萬,你能給我嗎?”
安強沒有立刻回答我,只是微微地皺了一下眉,看上去有點驚訝。半晌,他徒手捻滅了菸頭,才對我說:“你怎麼需要這麼多錢?”
我不想把裡面的隱情告訴安強,只是說:“這你就不需要知道的這麼清楚了,反正我有一些自己的問題需要處理,就得需要這麼多。”
安強笑了笑,說:“一開口就找我要一千萬,還不肯告訴我用途。你是把我當做是你的取款機的了嗎?”
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是我面前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我沒有說話,就這麼瞅著安強,讓他自己決定。
安強看上去不太意外,只是繼續說:“行吧,反正一千萬對於我來說,也不是很多,我可以給你。不過你得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讓我拿出這錢的價值。若是你證明不了你自己,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我聽了這話心裡小小激動了一下,不過他所謂的證明是什麼,也讓我有些顧慮。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鄭重地開了口:“那你想讓我怎麼證明?”
結果安強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讓我跟上他。
我跟著安強一起往前走著,又回到了剛才那個有點破舊的茶室。安強坐下來,吩咐手下換了一壺茶。
不一會兒那兩個保鏢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壺茶。我誰看不出這茶的好壞,但這個壺確是意外的好看,似乎是玉的質地,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在觀察茶壺的功夫,我看到保鏢的手裡除了茶壺似乎還有什麼別的東西,看樣子像是一張紙。他把手裡的茶壺放在桌子上,恭恭敬敬地把手裡的那個東西遞給了安強。
我有點疑惑,但也沒有開口問,只是拿起茶壺給安強倒了一杯茶。茶湯的顏色很通透,茶葉也是根根分明地立在裡面,在碧綠的茶杯裡看上去格外的好看,應該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安強對我開了口:“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並不難,你看一看這張照片吧。”
原來剛剛那個保鏢拿來的是照片,我默默想著,手裡接過了那張照片,仔細地看著。
照片裡是一個男人,看上去四十來歲,其貌不揚,唯一能引起人注意的可能就是他腦袋,已經沒幾根頭髮了。
難不成是要我殺了這個人?我邊看邊想。
安強不等我看完照片就對我說:“這張照片上的人姓張,道上的人都叫他張禿子,你記住他臉。”
張禿子?我心裡有點發笑,這名字倒是很貼切。我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安強看到我點頭,說道:“我有個手下叫袁郎,跟了我很多年了。前一段時間他就在剛剛那個場子裡打黑拳,沒費什麼勁就把對面的人弄死了。本來是挺普通的事,可沒想到的是,後來的幾天袁郎卻突然失蹤了。”
我默默聽著,不知道這件事和張禿子有什麼關係。
安強繼續說:“後來我派人調查了一下,發現袁郎打死的人就是剛剛那個張禿子的手下。張禿子手底下養了幾個拳手,被打死的那個好像是他花了大價錢從東南亞那邊弄過來的。我懷疑袁郎的失蹤跟他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