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是什麼? 空緩緩收回手,不可置信地緩緩起身。 空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他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著,彷彿剛才觸控到的不是一株蒲公英,而是什麼足以讓他恐懼的事物。 就算是當初面對「天理」,空持劍的手指也沒有顫抖過。 蘇銘說得沒錯,熒在深淵教團的手裡。 蘇銘說得沒錯,熒沒有危險。 深淵法師在她面前俯首稱臣,腐蝕風魔龍的計劃出自她的手。 ——為什麼啊? 空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恢復正常。他環顧四周。自己仍然身處山崖之上,身邊是熟悉的小派蒙和戴因斯雷布。 空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他試圖活動一下手腳,卻發現自己的動作變得有些笨拙。他試圖回憶起自己觸碰到蒲公英之後發生的事情,卻發現自己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 空感到自己的大腦變得越來越混亂,他試圖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弱,彷彿隨時都會暈倒在地。 “你剛才怎麼了啊,怎麼在原地發呆這麼久?”派蒙關心地問道。 “這株蒲公英……”聽見派蒙的聲音,空的思緒從混亂中逐漸恢復清醒,他用力搖了搖頭,“我……感受到她了。” 熒! 被派蒙的聲音拉回現實,思緒串聯,那段附著在蒲公英上的記憶在空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熒……那真的是你嗎? “欸?你,你是說……感受到你的妹妹了嗎?!”派蒙驚訝道,“可是,這是怎麼回事……你剛才只是摸了蒲公英一下而已啊。” “剛才,手觸碰的瞬間……”空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有戴因斯雷布在身邊,空也不可能在這裡說出他感受到的內容。 “或許,這株蒲公英上,帶著「只有你能感受到」的氣息。”空不肯明說,戴因斯雷布自己倒是猜測出了幾分,“至於原因……難道是它經歷了什麼,「與你有關」的時刻嗎?” “你說的這些可能性都太模糊了,一點頭緒都沒有啊……”仍然被矇在鼓裡的小派蒙苦惱道。 “但無論如何,都要查清……!”空發狠似的低聲說,右手攥握成拳。 “不要焦急。”戴因斯雷布低沉地安慰道,“煩惱與焦慮是心智之敵,你的旅程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空沒有回答,只是攥緊的拳顫抖著鬆開。 戴因說得沒錯,煩惱與焦慮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至少,現在你知道了,她還在這個世界上。在這種時刻,最重要的事,就是這場尋找她的「旅行」。”戴因斯雷布接著說。 “我一定會找到她的。”空平靜地說。 不是賭咒發狠,也沒有歇斯底里,此刻縈繞在空身上的是一種平靜的悲傷。 熒……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會找到你的。 我會來到你身邊,與你一同尋找家園。 ——就算你已變成我認不出的模樣。 “我一定會找到她的……這句話,確實很適合時刻牢記,作為旅行背後的意義。”戴因斯雷布抬頭,略微看了看天色,“祝你在旅途的終點尋回血親。那麼,我們就在這裡暫時道別吧。” “咦,你這就要走了嗎?”派蒙疑惑地問道。 “只是暫時離開而已,天色不早了。”戴因斯雷布向空和派蒙揮手道別,“別擔心,我們之後還會再見的。” “——畢竟,我收了你500摩拉,還有三個回答。” …… “你們終於回來了,等得我好無聊。”見蘇銘和可莉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長安殿中,莫娜百無聊賴地晃了晃她手上的本子,“本來還想看看書打發時間,結果這居然是一本莫名其妙的日記,一點意思都沒有。明明是從可莉的包裡掉出來的,我還以為記載了什麼古代知識呢——不管了,所以,箱子找到了嗎?” “找到啦,完好無損!”可莉歡快地舉起手裡的大箱子。 “那太好了——”莫娜歡喜地接過,卻又皺起眉頭,“等等?!為、為什麼沒有鎖著?!裡面……呃!裡面又為什麼是空的啊?!” “是這樣的,因為我借用了這個箱子,用來裝我收集的寶貝。”可莉乖巧地解釋道,“現在姐姐要收回這個箱子,所以我就把我的寶貝都拿了出來,箱子就是空的了。” “你用來裝你的東西了?!”莫娜不敢相信地追問道,“那、那原本里面裝著的東西呢?我要的是那個!” “哦,姐姐原來是要以前裝在箱子裡面的東西……早說嘛。”可莉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該不會把它弄壞了吧?”莫娜小心地詢問。 “沒有!一點都沒弄壞哦。”可莉搖頭,在莫娜剛鬆下一口氣時,又抬手指著莫娜手裡的本子,“那件東西,就是姐姐手裡的那本書呀。” 莫娜一怔,旋即臉色變得煞白。 “這、這……原來這書,這日記……是老太婆的……難道是她五十年前的日記?!時隔五十年要回收的,是她少女時代的黑歷史嗎?!” “完了!難怪……!難怪老太婆說……無論如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