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她很安靜,與他記憶中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樣。她每天不是修煉,就是坐在樹枝上看著他的宮殿的方向,有時候一看就是一天,坐在那裡一動都不動,宛若化成了一座雕像。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對於莫不相關的人,他從來都不會關注的。可是在趕走了她之後,他竟然會不自覺的分出一縷神識追著她的蹤跡,觀察著她的情況。
甚至是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在幹什麼。她在樹枝上看著他這邊一整天,他也同樣能夠什麼都不做的用神識觀察著她一整天。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清楚地察覺到小姑娘眸中的光亮越來越暗淡,即使相隔甚遠,他也能感覺到她的悲傷與失望日過一日。
他知道的,她其實是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他去將她找回來。
他對於自己心中這種篤定的想法也很是奇怪,但是他不會去找她的,本就是他趕走的人。
而且,她在那森林之中也呆不了多久了。她身上的妖力已經完全被激發,掩蓋了身上的神力,馬上就要被神界的天地規則排斥了……
想到日後再也看不到她,他的心中一日比一日煩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她夜晚睡著的時候,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會去找她,會用神力去壓制她體內的妖力。
雖然他這樣做也是無濟於事,可至少也可以推辭一些她離開的時日。
他只是被她堅持守在神界的毅力打動了。他這樣告訴自己。
在他自己還沒發覺的時候,他的心神似乎已經完全被她牽引了。
直到他收到“神諭”——迎娶帝女月仙子為妻。
“神諭”不可逆。
對於娶妻之事他並不在意,所以他並沒有拒絕。
但是,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她,想到了記憶她總是一臉期待地喚著他:阿離,你娶我吧。
他都不記得自己究竟拒絕了她多少次了。
心不可抑制的疼了一下。
他有許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
他想……
他空前的煩躁起來,他也不知道他想什麼,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就好像心臟的部位缺失了什麼。
這種煩躁隨著她知曉他與月仙子的婚事之後愈加的濃烈。
在她得知訊息的那一天,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那模樣讓他忍不住抬手拽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大口喘息著——他這是怎麼了?
究竟,少了什麼?
她來找他了。
自從他將她驅逐,不允許她再靠近“天河”半步後,她一直都很聽話的不曾過界過。
可是這一次,她直接闖入宮殿之中。
她看著他,面色蒼白,卻是微抬著下巴,一臉的驕傲:“阿離,他們說你要娶那個洛月,可是真的?”
他看著她,完全忘記了她違背了自己的命令,他又感覺到了,心臟那熟悉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的猛烈。
自從她走後,他會經常性的心痛,可是他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
現在,面對她責問般的話語,他動了動唇瓣,卻發現自己自己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竟然本能的想要否認她說的話。可是,那就是真的啊。
若是……若是她反對的話,他可以不娶的。
他這樣想著。
“寂離天君!”她突然加重了語氣,眸中卻是蘊了水色,“我要讓你親口告訴我!”
“是。”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是他在說話嗎?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有心口處那幾乎要將他吞噬的疼痛。
縱然是曾經受傷差點丟了性命,也不及此時心口的疼痛的千萬分之一。
她眼中的淚水終於落下,一下下都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空中又下起了花瓣雨,漫天紫色,飄蕩的都是她的悲傷。
“丫頭……”他喚。
可是他看到的只是她決絕離去的身影:“天上地下,與君陌路!”
與君陌路,與君陌路……
噗——
一直壓在喉間的腥甜終於再也忍不住:“不要走。”
沒有人聽見他要祈求般的挽留。
她走了,離開了神界,他再也找不到她。
縱然他想要找她,可是,他無法離開神界。
直到她離開,他才終於意識到她於他的重要性。
直到失去他,他才找回那些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