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此時的責問已經無法入洛月的耳了,她只是死死盯著夜凰,面容有些扭曲:“你剛剛說什麼?”
這還是胥子崖第一次在洛月的臉上看到如此猙獰的模樣,當下便擰起了眉頭,心中第一次有了怪異感。甚至有了一種遠離這個師妹的衝動,可是看著她受傷臉色蒼白的模樣,終是不忍心,壓下了那股怪異,依舊穩穩地扶著她。
對於洛月此時的模樣,夜凰卻是絲毫不意外,唇角微勾,睨了洛月一眼,淡聲道:“原來你已經開始耳聾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洛月一噎,卻顧不得去與夜凰互懟,依舊一臉執著而扭曲地瞪視著她:“你剛剛口中的孃親是誰?”
夜凰微微偏頭,眉眼間似乎有了一絲嬌俏,剎那春暖花開,冰雪消融:“我孃親自然是我孃親,還能是誰?”
“是倪提若是不是?你是倪提若和那個野男人在點倉大陸所生的孩子!”洛月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來,她不想相信,可是夜凰剛剛的話語中明明確確是透露這個訊息。
若是倪提若是夜凰的孃親,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玄傲離會突然回來查詢倪提若的下落,無關其他,只是因為夜凰,夜凰讓她找人的……
聽著洛月這咬牙切齒的話語,夜凰又笑了,只是相對於之前的春暖花開,此時卻是寒風陣陣,洛月口中的‘野男人’三字讓她很是不爽:“嘖嘖,不僅是耳朵不好使了,現在連腦子都不好使了。你苦心將我孃親趕離衍神大陸,又親自到衍神大陸追殺於我,怎麼,到現在竟然還不知道我與孃親之間的關係?”
雖然心中已經相信了這個她不願意接受的事實,現在聽到夜凰親口承認,洛月心頭一陣激盪,竟是怒的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夜凰,你該死!”洛月一把推開胥子崖,猙獰著面容,凝聚全身的力量向夜凰攻擊而去。
玄傲離面色一沉,正要解決了這個不自量力的東西,夜凰卻是開口阻止了他:“你別插手,這是我與她之間的恩怨。”
前世今生,兩世堆疊起來的仇恨,她能夠與洛月瞎扯這麼久已經是壓制了,現在既然都已經扯破了,那還忍個毛線。
以前她想著自己一樁樁的還有許多的事情都沒有做,而現在,所有的事情根源卻都在一個人身上,就是眼前的洛月。
雖然現在她還沒有找到證據,但是洛月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毫不退讓的迎上洛月的攻擊,夜凰口中道:“曾經,我孃親是不是也對你說過這樣的話,就在孃親再次回到衍神大陸的時候?那個時候孃親一心擔憂著爹爹,所以沒有心思去管你,也就沒有揭發你,只是對你冷淡而已。可是在宗主答應治療爹爹的傷勢時,你便害怕了,害怕孃親反應過來揭發了你,你便要遭殃了,所以便在當晚對他們下手。所有人眼中沒有痕跡的失蹤,其實都是你一手造成了。”
眉心妖嬈的花朵瞬時綻放,搖曳生輝,迎上洛月近乎全力的一擊,動作卻是如行雲流水一般將其化解了。
看到夜凰眉心的硃砂變成鮮花印記時,洛月瞳孔猛地一縮。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場戰鬥。
夜凰就是在眉心出現這詭異的花朵時突然變得強大起來,原本是不如她的修為,卻是出現了壓制她的情況。
而現在,夜凰給她的感覺並沒有那個時候強,可是那力量卻明顯不同了。那個時候,夜凰的力量仿若是藉助別人的,似乎是在儲存在她身體之中的,用了之後便也就沒有了,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壓制著她的夜凰反而被她再次超越,可是現在,夜凰雖然沒有一出手就將她壓制住,但是她明顯感覺到那力量是為夜凰自己所有的,並非是藉助。
一陣心悸之後,卻是滔天憤怒。
夜凰不過是重生十多年的小娃娃而已,憑什麼能夠得到老天如此偏愛,她不服!
出手便更加狠戾,口中更是咬牙切齒:“你知道了又如何?倪提若那個賤人死有餘辜!”說著,她竟是發出一陣張狂的笑聲,“現在她早已魂飛魄散了,不過你放心,很快我就會送你去陪她,好讓你們母女兩永久團聚。”
若是在以前,夜凰恐怕會被洛月這話亂了心神,可是現在,她早已在玄傲離那裡確定了自己的孃親還好好活著的事,自然不會受到影響。
輕笑一聲,短暫時間中兩人已經交手幾個回合,夜凰卻是有些索然無味了。
她知曉自己的實力與洛月之間的差距,所以用了一些小手段激發了自己體內這隱藏的力量,尚且能夠與洛月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