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雲海之中，有一道古樸大氣的天門矗立在深處，仿若沉默寡言的巨人，鎮壓九天十地。
這扇古老的天門，名為破虛之門。
但凡是人界達到九劫聖王層次的修士，皆可透過接引神光進入破虛之門，去往葬神之路中尋找那虛無縹緲的神界入口。
古往今來的億萬年裡，有無數下界頂級修士為了追求長生之道而進入破虛之門，妄圖打破下界武道極限，問鼎至高神權。
然而，這些修士當中，能完整透過葬神之路考驗者，卻連百萬分之一都沒有。
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都埋骨於這條通往神途的最後關口，更有甚者僅和神界入口只差一步之遙。
然而，就算是隻有一步之遙，也是神凡之別，邁不過就只能化作歷史的塵埃。
“哥，這裡不是破虛之門嗎？”
蘇天魔聲音顫抖道，他感覺那些接引神光從身上掃過，彷彿隨時都會把自己給吸扯進破虛之門裡。
他現在記憶全失，修為和境界還在，可是卻不懂得運用力量抵抗接引神光。
“是的，我要找的人就在這裡！”
蘇凡凝目遠眺，只見那巨大的破虛之門下正盤坐著一個身影。
大開的破虛之門裡，絢爛的接引神光匯聚在那人身上，空間吸扯力在那人四周形成了一圈圈氣流漩渦，發出仿若雷震般的呼呼奔騰聲！
“本座猜得果然沒錯，剛才有一道隱晦的命運之力掠過，想來便是你在測算本座的下落吧？”
破虛之門下，那盤坐的身影，乃是一名消瘦的少年，然而他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
很顯然，這是一位活了悠久歲月的修士，只是因為駐顏有術，才保持著少年身姿。
“紀休在哪裡？”
蘇凡隔空發問道，聲音遠隔萬里，卻依舊無比清晰的傳入少年耳中。
“你是說那個六劫聖王吧？他只是本座為了引你來的餌而已，既然你已經來了，那麼他就已經失去活下去的價值了！”
少年聲音無比平靜，他穩坐在破虛之門下而不受接引神光的影響，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
“你殺了紀休？”
蘇凡面色一沉，儘管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對方的直接回答後，他的心中卻仍然生出了一絲憤怒。
“不過是區區一隻下界螻蟻而已，能被本座親手擊殺，乃是他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少年不以為然道，暗沉的毀滅之力正一絲絲從他身上飄出。
顯然，他並不打算和蘇凡多費口舌，畢竟擊殺蘇凡，可是毀滅主神交代給他的任務。
“混蛋！你這是什麼鬼邏輯？”
蘇凡還沒說話，蘇天魔卻是先忍不住了：“你說城主是下界螻蟻，那你又是什麼？你難道不是下界之人嗎？”
“哼，本座乃是毀滅主神大人的傳承者，此生註定要踏上神途，豈是你們這些下界螻蟻可以比擬的？“
少年冷哼一聲，極為不屑道，在他眼中，蘇凡和蘇天魔，一個是被主神拋棄之人，一個是人族螻蟻，跟他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什麼？你是神明的弟子？”
蘇天魔聞言大吃一驚，但很快便懷疑道：“這不可能，神明是何等高貴的存在，他們就是選擇傳人，也會先考慮其他神族，又怎會選擇你一個人族作為傳承者？”
“哈哈，愚昧之言，你以為神明的傳承者就只有一個人嗎？就拿毀滅主神大人來說，她座下的見習弟子便有兩百萬之多，而在見習弟子之上還有著許多核心和真傳弟子，這些人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是毀滅主神大人的傳承者！”
少年狂笑起來，看向蘇天魔的視線中充滿了嘲諷：“因此，就算本座突破成神靈，充其量也不過是這大批傳承者中的一個罷了！”
果然如此！
蘇凡聽言面色驟然一冷，他早就懷疑巫靈萱在神界不止一個傳承者，此刻聽到少年的回答，他心中對巫靈萱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極點。
很明顯，所謂的系統傳承者只是一個名頭而已，與巫靈萱手下的其他弟子並沒什麼兩樣。
當然，真要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五個系統傳承者之間要比出個勝負來，好讓勝出的那一位主神奪得一個什麼名額，錘鍊三魂七魄。
“你殺了我的人，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真是不知死活！”
蘇凡伸手一招，沉寂在千萬公里之外的凡人宮，便是立刻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