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未落,顧以琛像是終於忍無可忍,撕下了往常剋制得體的表象,俯身用力堵住了我的唇。
他親的力氣有點大。
我很慶幸,小馬哥他們還沒上車。
要不然都沒臉見人了。
但是他們估計是在搬東西,很快就會過來了,我用力掙扎,“你放開我,等下小馬哥他們就過來了。”
鬆開我的時候,顧以琛仍抱著我,聲音隱隱透著不痛快,“別再說了,我知道了。前段時間地府忙,我好幾天都沒陪你,是我惹你不開心了,咱們痛痛快快的,等下一按,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行不行?”
我並沒有立刻搭話,掙扎了一下,沒掙開。
倒不是因為我還沒想好該說什麼。
而是小馬哥他們從天意旅館的門口出來了。
因為小馬哥他們走過來了,所以我沒太趕掙扎,任由顧以琛挽著我的手,他另一隻落在我腰側的手沒鬆開。
溫熱的指腹摩挲了下我腰間的肉。
顧以琛垂下眼,聲音聽不出情緒:“這幾天怎麼瘦了?”
我癢的厲害。
剛想躲開,又被他略微強勢地按了回去。
“你得多沾沾我的氣息。”顧以琛語氣淡淡地說著,而後突然摟緊我,不顧我的掙扎,側身在我的脖頸處近乎蠻橫地落下一個吻。
根據那個疼的程度,我就覺得這次的吻痕比較顯眼。
可這吻痕落在了我衣服遮都遮不住的位置,像是被顧以琛落下的抹不去的印記。
顧以琛面上似有愉悅,嘴角淺淺地勾起一個弧度。
但我卻有點兒傻眼了。
原來那個吻痕已經用創可貼遮住了,那這個呢?
這脖子上的新吻痕也要再去找創可貼嗎?
可紙紮店的門已經被顧以琛鎖上了。
我正了正臉色,在顧以琛再次湊到我面前時,側臉躲開了他的親吻。
下閘的空間裡氣氛彷彿凝滯,靜得彷彿只能聽的到我的聲音:“以琛哥,小馬哥他們來了。讓我下去,我再去拿幾個創可貼。”
顧以琛動作一頓。
剛剛還愉悅的神色被沖淡,他抬眼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要在你身上多留下些我的氣息。”
“結果轉眼你就當耳旁風了?”
“楊沫沫,你說這種話的時候,要不要摸摸自己的良心?”
我略有些心裡發虛,伸手摸了摸心口處。
是有點不好意思。
如果顧以琛身上的鬼氣,能幫我驅除周圍的厲鬼,能保命的話。
那麼脖子上擺著一個鮮豔的吻痕算什麼?
還是命重要。
唱《吻別》的友叔不還頭頂褲衩子呢嗎?
“好了,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拿了外套放到旁邊座椅上,語氣不容置喙道:“等下路過藥店的時候,再買一盒。後面手提包裡有你的衣服,挎包裡有法器,這幾天我們可能會早出晚歸,以免半途而廢,這種事一旦開始,就必須要有個結果的。”
在回過神來時,車門已經被牢牢鎖死。
小馬哥跟亮哥各自拎了兩個提包放到車後邊,最後開車的是小馬哥,坐在副駕駛的是胡彥祖。
車子徐徐啟動,亮哥站在天意旅館門口衝我們揮手告別。
看來,亮哥要留下看著天意旅館運轉,黃翠蘭肯定也是要留下看超市的。
至於玫瑰姐肯定也要忙別的事,但是如果我們需要幫忙,也是能立刻把他們都搖到身邊的。
顧以琛作為一個剛死了十年的鬼,能做了鬼差,還管理好幾個人,手段可想而知。
他移向待我很體貼,讓我一度忘了顧以琛放在任何人眼裡都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我們的車半路上停了一下,走到會戰道北段的時候,胡彥祖下車去買了一盒創可貼遞給顧以琛。
然後車就一路向北開。
會戰道走到最北頭,車子拐彎,順著北環路往西,一直走上了106國道。
順著106國道往北,經過福寧閣火葬場跟殯儀館的時候,我看到殯儀館的門口有十來個徘徊的魂魄,男女老少各種穿戴的都有。
我沒有害怕,反而覺得很興奮,“哇,以琛哥,你看,殯儀館門口有好多個魂魄在遊蕩呢。”
“嗯,看到了。”顧以琛面無表情,目光從殯儀館門口落到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