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去了嗎?”顧以琛沉著臉色問他。
“回去了,我昨晚回去的,但是我還是感覺不太好,我爸媽在家裡,我怎麼喊他們,他們都聽不到我的聲音,我心說,難道跟我失聯的這幾個月,他倆都聾了?”
“我後來一想,肯定不至於,所以一定是我出了問題。我到處都能遇見鬼,肯定是我身上有毛病了,所以,我過來看看。”
“就在剛才我過來的路上,還遇見了一對母女,她倆說要去天意旅館,那個旅館專門幫助孤魂野鬼,還說天意旅館旁邊那個福壽閣紙紮店能幫著看事兒驅鬼什麼的,我才過來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真的是你自己出問題了?”顧以琛再次問他。
“是啊,我是出問題了,我上學的時候就有抑鬱症,從高三就發現了,但是沒那麼嚴重,後來被傳銷組織騙進去之後,越來越嚴重。我知道,等我回來我的家鄉,回到我出生的地方,放鬆地生活一段時間,應該回好的。”
“這個方法真的管用,我高考之前,有段時間壓力很大,就走讀了一段時間,每天放學那段時間就先去華油商業街轉一轉,買幾塊名師來的甜點,黑森林和紅絲絨蛋糕,十塊錢兩塊,又甜又好吃,吃了心情好多了,我放學還會騎著腳踏車去石化公園喂黑天鵝,那一群黑天鵝裡混進去了兩隻普通的小白鵝,後來小鵝長大了,成了大白鵝,也想跟著飛,它們一跟著天鵝飛,我就想笑……”
“朱瑞奇,”沒容得朱瑞奇把話說完,突然出現的小馬哥就打斷了他的話。
“嗯,你是……”朱瑞奇眼睛瞪得很大,“我沒得罪你吧?”
小馬哥挑了下眉,繼續說,“你倒是沒得罪我,是你自己出問題了,你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我死了?”朱瑞奇完全不信自己聽到的話,“我活的好好的,怎麼可能死了?”
“那你看看你自己的後腳跟,你的後腳跟不能著地。”
“我……我,怎麼可能?”朱瑞奇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我怎麼可能死了,我還有很多事想做,我才23歲呀,我還想去華油商業街去吃黑森林蛋糕,我還想騎腳踏車去白洋淀轉一圈,然後找個工作,踏踏實實上班掙錢。”
“你還想去白洋淀?”小馬哥攤了攤手,“下面有規定,不允許遊魂到處遊蕩。”
“讓他先去天意旅館待一天,明天去白洋淀可以帶上他。“顧以琛作了決定,不過還是尊重的問了朱瑞奇一句,“你願意去嗎?”
“我考慮一下,我想先回家,如果去的話,我明天一早就過來。”朱瑞奇說的很猶豫。
“你走不了了。”小馬哥一把拽住朱瑞奇的手腕,直接塞進了小瓷瓶裡。
“這……”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說,話就出口了。
顧以琛挑了下眉,示意我繼續往下說。
小馬哥則趁勢回了天意旅館。
我腦海中轉了一圈,嘬著牙花說,“小馬哥是不是有點兒太狠了?那個歌朱瑞奇不是不願意在天意旅館住嗎?他還想先回家看看,不給他自由選擇的權利和話語權嗎?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顧以琛摸了摸下巴,一副四涼的樣子,過了會兒說,“這樣做確實有點過分。”
我得意地睨了他一眼,端起水杯,戰術性地喝水,
杯子還沒送到嘴邊,就聽他繼續說道:“等一下你也開始準備吧,明天一早去白洋淀。”
手裡的水杯一抖,杯裡的水撒了一部分到地上,我直接怔住。
慢慢轉頭看向旁邊指著胳膊看我喝水的顧以琛,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你說真的?”
顧以琛揉了揉我的腦袋,“不是你說,你相信景小玲的話,要立刻去白洋淀找的?”
我直接放下筷子,氣憤填膺地說,“這是重點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要趕緊找外婆的魂魄,你還不讓我提這件事!還兇我!”
“我那不是兇你,那是在乎你,你看你提了一次,我執行了沒有?”
“你就是兇我了,還提上褲子就跑了。”
“我那是心疼你,你就想過,你的陰陽眼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復,你說我急不急?”
我直接往後依靠,雙臂抱胸,把臉牛想一遍,悶悶不樂地說,“反正我不管,你得想辦法把我的陰陽眼恢復了,而且我一定要去。”
“理由!”
“你一個響指就能給普通人開陰陽眼,怎麼輪到我身上,就這麼難呢?”
“這件事暫時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