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跟他談正事,話一出口卻變成了,“以琛哥,你喜歡我嗎?” 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探尋,許久才反問,“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往上拉夏涼被的手忍不住顫抖,他算是我的初戀了吧。 我猜他應該是喜歡我的吧。 可是喜歡不等於愛,很喜歡才能約等於愛。 我不知道該如何界定自己現在紛雜的感情,也不知道怎樣表達複雜的心情。 像是十幾年前的那束溫暖的光,又照進了我的心扉。 那時候…… “叮鈴……”我手機定了備忘錄。 一看手機,五點了。 坐起身,準備穿衣服,我才發現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跡。 顧以琛對我下手這麼重了? 果然,身隨心轉,還是我太蠢了。 眼眶裡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鼻子也發酸。 楊沫沫,你就是個沒人愛又不自愛的膽小鬼。 自己都拿自己不當回事,拒絕他會死啊? 此時此刻,我內心無比唾棄自己。 我轉了個身,避開顧以琛的視線。 俯身穿鞋,不看他。 他把大手伸過來,摟住我的肩膀,“老婆,你鬧什麼彆扭?”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 聽到他起身,腳步聲出門,房間門被關上,衝帶向我一陣風。 我氣的掀開被子,直接坐了起來。 “喂,顧以琛,你個死鬼,你還真走啊?你……” 還沒罵完,我就住了嘴。 對上顧以琛含笑的墨眸,他正雙手環抱站在門後。 顧以琛直接撲到床上,用被子裹住我,“好了,沫沫,穿衣服起來了。” 我沒什麼底氣,就是想跟他對著幹,“我不起。” 顧以琛板起臉捏著我的臉頰,“不起?你不怕胡彥祖找過來?又從頭聽到尾?” 我一聽就抓住了重點,“你居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在?那你為什麼不說?” “我還不是怕你尷尬啊,再說了,我以為他會有眼力見呢。再說了,我當時也尷尬著呢,我也沒當著別人秀過恩愛。” “你還知道尷尬啊?” 然後,他直接掀了被子鑽了進來。 “你出去。” “我不,秀恩愛總比被別人佔便宜強。” 我也想做個誠實守信的人,不想總被胡彥祖催。 頭髮被他輕輕拂到耳後,“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生氣了嗎?老婆大人。” “開寶馬的美女,她很成熟漂亮,也跟你很搭。” 耳邊傳來顧以琛的低笑。 他的小讓我更不痛快了,重重地錘了他胸口一拳。 “我故意的,本來我同事是提議留下,演出戲讓你看的。” “但是呢?我怕某個小可憐生氣了自己跑出去冒險,所以只是演了一個片段,沒想到這麼有效。” 聽到這話,氣的我狠狠地咬了他手腕一口。 他不但沒惱,反倒有一搭沒一搭地捏我的耳垂,“不生氣了吧?聽話,咱先把衣服穿好。” “我……穿!” 我穿戴洗漱好,剛開了門,然後胡彥祖就撲進了店裡。 “桀桀桀,嘎嘎嘎,沫沫小美女,我怕你找不到,所以來引路。”胡彥祖搓著手,一邊跟我說話,卻一直偷瞄著顧以琛。 “你當我是瞎子嗎?後山的千年銀杏樹那麼大,我還能找不到,我又不傻。”真是的,挺帥一個男的,怎麼看上去那麼猥瑣。 “那個……” “我馬上打電話催。”我掏出手機。 “他們都到了,就等您兩位了。”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我很吃驚。 “他又不傻,不認識人,還不認識金元寶嗎?”顧以琛挑了挑眉,示意胡彥祖在前邊領路。 胡彥祖在前邊領路,我騎著電三輪,顧以琛坐我旁邊,很快就到了。 我仰頭望著那株千年銀杏樹,被深深地震撼了。 “這株銀杏樹是唐朝的一位大將軍,為了博我的姑奶奶一笑,種下的。” 高大的銀杏樹下,我坐在電三輪上,聽著胡彥祖胡謅白咧。 而顧以琛則跟張海濱他們核對金元寶的數量卸到一大片空地上,然後把每一家的數量都記在了我手機的記事本上。 然後,顧以琛用樹枝在畫了個虛圈,見胡彥祖還在跟我吹吹呼呼,索性喊道,“胡彥祖,收錢!” “哎,來啦!” 火光烤的我臉呼呼的。 原來,顧以琛也有這麼認真細心的一面。 背後,傳來一陣駭人的鬼笑聲,“桀桀桀,胡彥祖,你欠的債漲了,你不知道嗎?” “什麼?漲到多少了?”胡彥祖嚇壞了,整個魂魄開始哆嗦,完全沒有剛才胡謅白咧的勁頭了。 “一百五十萬個金元寶,桀桀桀……”那老鬼的笑聲難聽極了。 “我……盡力了,實在借不來了,能不能通融通融……”胡彥祖開始低聲下氣。 “通融?”老鬼怎麼可能放過胡彥祖,“這個我說了不算呀。” “那我去求誰?” 我跟顧以琛都看著胡彥祖的氣勢越來越低。 胡彥祖甚至向我發出了求救的目光。 哎,我也害怕呀。 上次在醫院,我就著了那老鬼的道,差點兒被他給禍害了。 我看向顧以琛,可他正死死盯著那老鬼,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可上次,在醫院的那次,不是顧以琛推門一進去,就把那老鬼給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