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兩個怎麼處理?”我問顧以琛。 “啥?沫沫?你是問我嗎?你快點替我把他們送走吧。”小舅媽還以為我在問她,用衛生紙,擤了鼻涕,才回答我。 “是,先勸勸,能送走送走,先禮後兵。”顧以琛給了我解決方案。 “舅媽,等我一下,我去電三輪上拿東西,馬上去送。”我使了個眼神,讓顧以琛跟我到院子裡商量。 結果,我走出客廳,站到小院子裡的時候,就看到顧以琛一手拎著一個死鬼,也走了出來。 “以琛哥,你是要把他們直接帶走嗎?”我很驚喜,顧以琛要是把他們直接帶走,還送什麼? 還用費那個事? “沫沫,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個鬼差,要遵守紀律。他們這種剛死的,一般還沒傷過人,跟著人,可能是因為有訴求,找個身弱容易跟上的,希望解決自己的訴求。”顧以琛跟我解釋道,“你去電三輪上拿金元寶跟紙錢,咱們出去找個十字路口,跟他們談談。” “錢……我要錢……要小娘們。”車禍鬼喊道。 “要錢,沒錢狗都咬我……”肺癌老鬼也附和。 一聽顧以琛說給金元寶,倆鬼都抬頭開口,來了精神。 “要錢?這不就好談了嘛,多帶點兒,燒給他們,送走。”顧以琛原本還嚴肅地表情緩和了很多。 他這麼快就問出了倆鬼的訴求,沖淡了我剛才的鬱悶,我看他有點兒順氣了。 “那還等什麼?你帶他倆上電三輪,我把院門關上,帶他們去小區外邊,找個十字路口送,上車去吧。” “嗯。”顧以琛轉身帶著那倆鬼直接上了電三輪後棚子裡。 我連忙帶上院門,騎著電三輪就衝出了小區。 小區西門往北走,就是一個偏僻的十字路口。 “下來吧,”我把電三輪停好,衝顧以琛喊道。 “咳咳咳咳……姑娘,我還要你車上的勞斯,我考下來駕照十年了,一直都買不起車,後來就生病了,更買不起了,所以想讓你燒給我……咳咳咳……”肺癌鬼卡卡卡地一邊咳嗽,一邊提附加條件。 “行。”顧以琛直接替我答應,“你呢?還有其他要求嗎?”顧以琛扭頭盯著那個耷拉著胳膊腿的。 “我……要那個美女。”耷拉著胳膊腿的男鬼盯著我三輪車廂裡的粉衣服童女詭異地笑。 “不行,你有後代,你活著不老實,死了還想給後代招禍端,多給你燒一袋金元寶吧。” “那給他燒了元寶,他下去找女人怎麼辦?”我對顧以琛的處理方式持懷疑態度。 “那看他自己的修行了。”顧以琛顯然也不相信那個耷拉著胳膊腿的,“眼不見為淨。” “奧,好吧。”我取出燒紙金元寶,還有肺癌鬼要的紙糊勞斯,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問了兩鬼的姓名,一邊燒,一遍唸叨著讓他們收了錢走人。 顧以琛則扯了唇角,推開了兩鬼,衝我笑。 其實我知道,有他在,我就不用再念叨了。 我猜他在笑我笨,可他那一推,推的哪裡是鬼,明明是我被他抓到的心。 不行,不行,我要理智。 不能被一個男鬼差的美色俘虜。 見我把紙燒的差不多了,顧以琛趕著兩個鬼消失在十字路口。 我騎著電三輪返回舅媽家,帶了一小袋韭菜籽,還有五帝錢給小舅媽掛在了門口。 “舅媽,我在門口掛了五帝錢跟韭菜籽,你看好了,不要讓別人動,還有,你那塊玉呢?我帶了紅繩子,現在給你編上,你要一直戴在身上。”我往舅媽身邊走過去。 “就在我屋裡那個梳妝檯的抽屜裡,你去拿吧,你別靠近我,這玩意兒傳染性太強啦。”舅媽衝我連連擺手,讓我自己進她房間去拿。 我去表弟房間轉了一圈,他在睡覺,我就沒打擾他,去舅媽房間拿了玉,就出來了。 我從包裡掏出紅繩,坐在最靠邊的地方,開始往那塊玉上編繩子。 “沫沫呀,我打小就看你行,你看,我現在就覺得身上鬆快多了。”小舅媽誇我。 “舅媽,您身上剛才背了倆鬼,能不難受嗎?現在後背什麼都沒有,當然鬆快了。”我實話實說,跟小舅媽沒必要端著,但是小舅媽誇我,我很高興,“舅媽,還是我舅媽有眼光。” “沫沫呀,舅媽還有件事想諮詢你。”敢情舅媽誇我,也不是白誇的。 “你說,舅媽。”我很快就把紅繩編好了,想送到舅媽手上。 “不用送過來,就放茶几上,我怕傳染你。我先問正事,你回答完,就趕緊回去。”舅媽衝我連連揮手。 “好好好,那您說吧。” “我是想諮詢你,我孃家弟弟,兩口子都39歲了,結婚都十五年了。他們夫妻感情很好,平常那啥也正常,但是十五年也沒能懷孕,四處求醫都是沒有效果,醫院裡都說了兩個人,身體上也沒有缺陷。非常想要孩子,怎麼辦?” “啊……這,您問過我外婆嗎?她怎麼說?”求子這種事,我還真是沒幫人試過,也找不到方法。 “說實話沫沫,我沒問過你外婆,雖然你外婆對我很好,我也還算是孝順她老人家,可我以前對這些也不太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