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手看過去。 一道呼呼地風聲已經朝著我的臉砸了過來。 “啪!”的一聲,一道黑色的粗鞭子砸到了胡彥祖的手上,“快走!” 這下我終於看清楚了。 那條黑色的粗鞭子被握在一個上身穿著短馬褂,剃了清朝髮型的山羊鬍老頭子手裡。 我嚇壞了,連胡彥祖都讓我快點兒走。 可見,那個山羊鬍老頭子是個厲害的角色。 就在我猶豫的一瞬間,那條黑色的鞭子已經從胡彥祖手裡抽出去,甩向我了。 “誒呦,我去。”我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胡彥祖迅速地擋到了我的前面。 “啪。”的一聲脆響。 我眼見著那條黑色的長鞭子,砸到了胡彥祖的後背上。 “老胡,給你墳頭土。”我已經把包裡的墳頭土跟紅繩,直接扔到了胡彥祖手上。 現在沒時間心疼老胡,他必須頂上。 如果他弄不住那個山羊鬍的老頭子,我們怕是都走不了了。 胡彥祖眼中出現了一抹驚喜,下一秒就用另一隻手攥住了再次砸過來的黑鞭子。 又是“啪”的一聲。 胡彥祖一手死死拽住鞭子,然後腳下生風,迅速靠近山羊鬍。 可山羊鬍也不是白給的,直接閃身躲開了。 大白天的,可能在普通人眼裡看上去,就是兩股旋風糾纏在一起,卷的旁邊綠化的海棠樹一陣劇烈的搖晃。 在我跟茜茜以及茜茜媽眼裡看來,是胡彥祖跟山羊鬍打的難捨難分。 胡彥祖可能也是剛才被那條黑色的鞭子給打到了,肚子裡窩火,每一次出手,他都咬牙切齒。 可那山羊鬍也非常厲害,一時間,兩個人難分勝負,打的昏天暗地,連涼亭上木頭上的紫藤都跟著瑟瑟抖動。 我連忙給顧以琛錄了個影片發過去,還讓他快點兒來。 但是,我現在要不要走? 我如果現在馬上騎上電三輪走了,胡彥祖是不是也能全身而退? 我心裡沒底。 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我迅速上了電三輪,衝胡彥祖喊了一聲,“老胡,快上車。” 電三輪後車棚裡的茜茜母親瞪大眼睛,一聲也不敢吭。 我也不希望她倆添亂,乖乖跟著走就行了。 我一擰車把加電,電三輪蹭的竄了出去。 我一邊嘴裡喊著老胡,一邊把電三輪開的飛快。 老胡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迅速坐到了我身旁的副駕駛位置上。 我剛鬆了一口氣,卻聽到茜茜又在車棚子裡啊啊啊地大聲喊叫。 “桀桀桀,你們想跑?跑不了。”一道刺耳難聽的聲音從車棚子頂上傳過來。 “他扒在了頂子上?我看看能不能把他摔下去,都坐穩了。”我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話是說給自己人聽的,可那個山羊鬍子也能聽得見呀。 我七擰八拐,一溜歪斜地把電三輪開出了海藍城小區的大門口。 “他還在嗎?”我問。 “在。”四個聲音一起回答。 即使甩不掉,我也不死心。 我不甘心地拼命開著電三輪,儘量往人群少的地方走,怕傷及無辜。 幾分鐘後,我已經跑出去好遠。 “啪!”一道清脆的鞭子聲,在我頭頂響起。 然後就是接連幾聲。 我心想,完了,山羊鬍子要往死里弄我們。 “老胡,茜茜,你們趕緊跑吧。”我終究是明白,自己沒實力。 我們四個在一起,只能是全軍覆沒。 “我不走,老闆讓我保護你,你停車,我跟他拼個你死我活。”胡彥祖不走,還搬出了顧以琛。 茜茜應該也不會走,她再恨她媽,估計也是因為割捨不掉母親,才跑回來找,怎麼可能撇下親媽,自己跑掉? “停車。”胡彥祖衝我晃了晃裝著墳頭土的那個口袋,示意我別說話。 我立刻剎了車。 電三輪慢慢地滑行出幾米,停靠在了非機動車道上。 我們誰也沒說話。 連山羊鬍此刻也噤了聲。 風吹白楊,樹葉沙沙作響。 我的心怦怦怦地,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胡彥祖拎著墳頭土,躡手躡腳地下了電三輪。 “啪!”的一聲脆響。 我眼見著胡彥祖被鞭子抽到。 他被抽的,撞到了旁邊的楊樹樹幹上,又摔了下來。 我一看,完了。 我們一個也跑不掉了。 山羊鬍的鞭子衝著胡彥祖再次抽過去。 我嚇得伸手去桃挎包裡的桃木劍,可心裡已經絕望。 連胡彥祖都被打倒了,我舉著小小的桃木劍能起多大作用。 可我不能坐以待斃,為了活下去,總得拼命。 這時,“啪”的一聲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看向胡彥祖,可鞭子並沒有落到他身上,反而是飛了出去。 一高一矮,兩個黑衣人出現在了我的電三輪旁。 高個子把手裡的鎖鏈一甩,直接套在了山羊鬍的脖子上。 “下來吧,你。”高個子嘴裡說著,手上一用力,直接把山羊鬍給薅了下來,“走了。” 一高一矮兩個黑衣人,沒有多說話,直接用鎖鏈拖了山羊鬍走了。 我原本嚇得腿肚子轉筋的腿,因為鬆了一口氣,直接跪到了地上。 這時,顧以琛站到了我面前,“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