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
他沒有聽錯,也沒用做夢。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你們下去吧。”
“是……”太醫們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楚培文對宮女道:“扶我起來。”
“可是太上皇您的身體……”
“扶我起來!”楚培文動怒了。
宮女忙不迭的將楚培文攙扶起來,接著楚培文又吩咐道:“拿聖旨來,伺候筆墨。”
“是……”
老太監大驚失色,太上皇有什麼從來都是傳手諭或者是口諭,從未動用過聖旨。
但他還是不敢有絲毫違逆,忙去將空白聖旨找了出來。
同時也讓人立刻去跟楚羿報信。
宮女們扶著楚培文在書案前坐下,屋裡有暖氣,可宮女們還是給楚培文披上了厚厚的皮毛披風。
但即便是這樣,楚培文的手也是冰涼的。
宮女們有些害怕。
楚培文卻跟沒看見宮女們眼中的擔憂似的,他提筆快速寫了一道聖旨,內容是:他極為喜歡張氏,不忍她和腹中的孩子在世間獨自活著,讓她先行去皇陵安寢,好在黃泉路上打點一切等著他。
這樣的話,在來世,他們一家三口還能團聚。
其他的太嬪都還年輕,他也不是很喜歡,便全部送回孃家二嫁,以為他和張氏以及張氏肚子裡的孩子祈福。
宮女們不小心瞄到了上頭的內容嚇得要死,太上皇是要有身孕的張太嬪先死先下葬……
寫完了聖旨,楚培文又讓人去請楚羿。
他感覺自己的精神頭好些了,但是自己身體是怎麼回事兒他心裡清楚。
讓人將他扶到軟塌上斜斜的躺了,宮女又往他身上蓋了厚厚的虎皮毯子。
瞧見楚羿進來了,他就揮退了眾人。
“你早就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了。”楚培文看著楚羿,渾濁且帶著血絲的眼複雜極了。
對於楚羿,他其實是愛恨參半的。
他當年愛極了柳氏,願意為柳氏付出一切,可是柳氏卻騙了他。
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他,還讓他白白的內疚了那麼多年。
結果……
不過是笑話一場。
“是。”
果然……
不是親生的,心裡怎麼會真的當他是父親敬重。
“為什麼不告訴我?”楚培文覺得心累極了,一直被期盼的他,已經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