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夫人是雲蓮兒,只要不傻,就沒人當著別人的面兒去說她的不是。
尹氏說這麼多,大家心裡明鏡兒似的。
這是心理有了怨氣,可又因著對方門第高貴而發不出來,只能憋著。
她這病是憋出來的。
可也只有勸她,半點不提雲蓮兒或者是提侯府欺負人。
接觸過雲蓮兒的人都還是知道,這個皇后的堂姐為人和善,若是什麼事兒找到她,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她都願意幫忙。
再者,人家縣主為什麼會流產?
外頭都傳開了。
你說你一個伯府世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生去睡一個剛死了男人,又死了孩子的女人。
若換成是她們遇到這種事也受不了啊。
“你也別放到心上,現在侯府就侯夫人一個人主持大局,世子昏迷不醒,縣主又……
有些疏忽是常有的事兒,我知道你擔心縣主,許是縣主那你也……我看啊,你也彆著急上火,好好把身子骨養好了再過去看。”
“是,章夫人說得有道理。養好了身子骨,到時候去道個歉,終歸是兩親家,那裡有什麼隔夜仇。”
“對啊,你也別太放在心上,縣主到底是你媳婦,對了,你孃家侄女兒肚子裡的處理了沒有?
這胎可不能來留啊,留著是禍害,就是在外頭抬兩個妾正正經經的懷的孩子都比她肚子裡的強,你想想,她是在什麼情況下懷上的?
要是生下來,還不得被外頭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來探望尹氏的人平常跟她交好,可裡面也有人嘴巴不把門兒的,尹氏之所以將她病了的消失透給這幾個人,為的就是想透過她們的嘴,讓自己被侯府連續拒絕,連兒
媳婦都瞧不到,被侯府欺負的事情張揚出去。
卻完全沒想到,她們竟然反過來說她!
天哪。
她頭疼。
尹氏都快被氣死了。
她上哪兒交的這幾個棒槌朋友!
但是她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將怒火壓抑住:“這件事都是外頭在傳,真正是怎麼回事兒,邊關也沒有傳信過來。
我這個侄女命苦,我不可能因為一件沒有確認的事兒去逼迫她流掉孩子。
僅憑一個醉漢的胡言亂語,就認定一件事,就毀了一個姑娘……這事兒我做不出來。”
她這話一說,大家都訕訕的,什麼意思,不就是說她們說風就是雨,也不瞭解真相就張著嘴巴亂說唄。
“你好生歇著吧,我也該走了。”
“對,對,這個時候身子最為要緊,可千萬得休息好。”
幾個人提出告辭,雖說這八卦的樂子有點大,她們也存了些打探的心思,不過就這麼一會兒基本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也就不想留著了。
“那你們慢走,我就不送你們了……”
“你好好躺著吧……”
出門之後,幾個人忍不住議論:“這事兒沒得跑,一個新科進士跑到街上亂說?他若不是氣急了,腦子有毛病才不要功名不要前程了。”
“是了,八九不離十。”
“這侯府也有些太欺負人了。”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閨女要是被門第比你家低的姑爺欺負了,你難道就袖手旁觀? 而且聽說昨天縣主的馬車可是行一路淌一路的血,縣主是侯爺和侯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身上還有將軍的軍銜,被氣成那樣,搞不好就是流產導致血崩,那可是要
命的!”
“那可不咋的,聽說宮裡的兩位神醫進了侯府就沒出來。
郡主流產,世子又生死不知。
哎呦,這可是都因為她家兒子的事兒才作下的孽!
樑子結大了,還給你好臉,想都不要想!”
“伯夫人還覺得自己委屈了,可知人家閨女,兒子都還在鬼門關呢,誰耐煩跟你這蘑菇功夫。”
幾個夫人一直小聲議論著上馬車,偶爾被伯府的下人聽過去兩句,那心裡的滋味,還真是不可言說。
尹氏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打算落空了不說,反倒讓人覺得她不懂事。
招呼來下人問了情況,她差點沒氣吐血了,當場就砸了一套粉彩的杯子。
“平日裡嘴裡都是奉承我的話,口口聲聲說要跟我做好姐妹。
結果呢?
現在出了事兒了,倒都站在伯府那一邊兒了。
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