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在心底感嘆不已,自家老主子的功夫居然沒落下,還真是難得。
兩人翻山進入了白雲寺,入眼便是一片血色。
僧侶香客橫七豎八的死了一大片,全是刀劍之傷。
“智緣大師……”瞧著這一幕,這是他猜想的最壞結果,心裡不竟沉入了谷底。
“跟我來!”
楚培文的聲音也是暗了下來,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就往大雄寶殿走去。
穿過幾個滿是屍體的佛殿,兩人就到了白雲寺最大的佛殿,大雄寶殿。
大雄寶殿,死的僧眾香客更多。
楚培文動手搬開香案上的僧人屍體,張凌也幫忙搬開了幾具。
楚培文道:“在外面守著。一個時辰之後,自行下山。”
張凌:“是,老主子!”
張凌出去之後,楚培文就躍上了神龕,站在佛像的下面。
這尊佛像很是巨大,身高至少一米八的楚培文站在那裡,還沒有大佛的膝蓋高。
大佛是坐著的,楚培文足尖輕點,幾道連躍之下,就躍到了佛主的頭頂,他的把雙手使勁往一粒螺旋髻上一按,大佛的耳朵就開啟了,露出一條向下的通道來。
楚培文進入通道,大佛的耳朵立刻就關閉上了。
他從懷中掏出火摺子,開啟之後,又順手在牆壁上取下一盞馬燈,點燃之後,漆黑的通道立刻就亮了起來。
他拎著馬燈,順著螺旋的樓梯下去,最終,來到一處燈火通明且相當寬大的密室之中。
密室四周都是書架,擺放著密密麻麻的典籍。
中央供奉著一尊佛像,跟外頭的大佛一模一樣。
一名老和尚在佛前盤坐著,捻著手中的佛佛珠,口中唸唸有詞。
他把馬燈掛在牆上,就走了過去。
老和尚這時才停了手中的動作,起身迎向楚培文。
“十三年不見了,楚施主別來無恙啊?”
楚培文笑道:“被人下毒了,當了十多年的傻子,好了之後來拜訪您,卻不曾想,白雲寺已遭大劫。”
老和尚淡漠地道:“這是白雲寺的劫難,早來晚來早晚都要來,不談也罷。”
他請楚培文在蒲團上坐了,自己起身親自執壺給楚培文沏茶。
“大師放心,我會為白雲寺死去的僧眾報仇的。”
老和尚搖搖頭:“這是命數,施主不用揪心與此,倒是老僧有一言要告知施主。”
楚培文恭敬地向老和尚拱手:“大師請講。”
老和尚目光飄遠,也不知看向了何處:“你還記得當初跟柴施主定下的兒女婚約麼?”
楚培文點頭道:“記得,大師當時說,這兩個孩子結合了,便會福澤大業子民。”
老和尚點頭:“記得就好。”
說完,他就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遞給了楚培文,道:“你兒子和柴施主的女兒是天作之和,希望他們能給這世間幾分太平,讓這天下百姓能過上好日子。
你走吧。”
說完,老和尚就不再理會楚培文,他重新盤坐在佛像下,垂眸唸佛。
楚培文手中捏著冊子,看著老和尚的眼神感概萬千。
“大師,您跟我出去吧,這裡……”
他剛說到這裡,卻見老和尚的頭忽然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