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爵爺您在這兒啊,趕緊的,太子殿下派人來找您了!”這時,毅哥兒的人匆匆跑來找他。
毅哥兒忙對言恆道:“兄弟,有事兒咱們晚上說啊,我先去找殿下,咱們聚芳齋見。
那啥,你跟娟兒一起走,照顧好她啊!”
他匆匆而去,言恆盤桓在喉嚨裡的話愣是沒機會說出來。
他只得回去換衣裳,順道接杜娟。
“你說什麼?”杜娟兒還是換了男裝,跟言恆走出去的時候,把下人打發遠了,言恆就將雲承毅跟他說的話全部告訴杜娟兒了。
這種事情,他怎麼能瞞著。
“小聲點兒!”言嘯被她嚇了一跳,生怕被人聽了去,還四下看了看,跟做賊似的。
他這副摸樣逗樂了杜娟兒,平常不管遇到什麼事兒,就是泰山壓頂也能面不改色,穩重得要命的言恆言大人,也有心虛的時候。
“沒良心的都什麼時候了還笑。”言恆紅了臉,杜娟兒笑起來真是如萬千鮮花一起綻放,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杜娟兒捂了嘴,但眉梢處的風情卻愈發的濃了。
心煩意亂的言嘯頓時覺得口乾舌燥起來。
他忙剋制住心裡的悸動,板著臉走快了幾分。
“咱倆乘一輛馬車吧。”杜娟兒追上他,笑盈盈的道。
言恆搖頭:“不成,與你的名聲有損。”他和杜娟兒雖說心意相通,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但言恆一直恪守禮儀,不願冒犯杜娟半分。
他當然想和杜娟親密,但,因為杜娟的身世,他不想讓世人看清杜娟,所以就格外注意這些世俗規矩。
“萬一你幹爺爺答應了怎麼辦?阿毅是男爵,人也好,不管誰看都是一門好親。”言恆犯愁了。
杜娟道:“放心,我跟幹爺爺和乾爹乾孃說過,往後我的親事,要我自己點頭才成。”
言恆跟雲承毅和黃蕭的性子不一樣,是個過於板正的人,逗不得,他容易認真。
呼……
聞言言恆就鬆了口氣。
“那今晚我就找機會跟阿毅說清楚。”
“說清楚什麼?”杜娟兒湊近問他。
“自然是跟他說清楚你我兩情相悅……”言恆說完,連脖子都紅透了。
杜娟兒這才滿意的上了馬車,言恆騎馬跟在馬車一側。
等到了聚芳齋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滿山遍野的紅燈籠在夜空下非常的漂亮。
山下的大門外立著一塊巨大的卵石,卵石上雕刻著聚芳齋三字。
黃蕭和沅姐兒已經到了,在門口站著,他們身邊圍著不少人跟他們說話。
沅姐兒看到杜娟兒從馬車上下來,忙從人堆中走出來:“娟兒,走,咱們先進去。”
“呦,是顧老先生的高徒,小杜先生來了,裡面請!”
“小杜先生,咱們聚芳齋昨兒得了一首好詞,還請先生點評點評。”
“小杜先生,您終於來了,我們想請教先生一點兒算籌的問題,先生有空沒有?”
杜娟兒轉眼就被南山書院和嶽山書院的一些學子們給圍住了。
上官奕也上前朝她拱手道:“小杜先生,正好,我們幾個在爭論諸子百家與儒家的優劣對比,小杜先生可有空?”
唐沅用肩膀靠了靠杜娟兒:“你行啊,這麼吃香!”
杜娟兒得意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對上官奕等人道:“今天咱們來可是消遣的,關於學術的問題,咱們明天討論可好?左右距離我離開還有一天時間。”
“好好,自然是好的。”
“那就明日在嶽山書院見吧。”杜娟兒淡淡的道,她現在除了在親近的人面前笑一笑,在外人面前是萬萬不敢隨便笑的。
每次自己笑了之後就有人直愣愣的看著自己,杜娟兒對此非常的惱火。
她已經儘量低調了,基本都是男裝示人,並且還在芙蓉軒買那種能讓臉色暗沉的粉往臉上抹。
事實上杜娟清楚的很,若不是她身後站著太子殿下,有言恆等人給她撐腰,覬覦她的人絕對會對她出手。
“聚芳閣風景最好的地方便是聚芳亭,那裡空著,要不小杜先生和縣主先移步到聚芳亭?”
“好。”沅姐兒應下,拉著杜娟兒就往裡走,上官奕親自帶路。
到了地方,果然風景獨好,聚芳亭在這座山的最高處,能將整個聚芳齋納入眼中,燈火輝煌的山莊在寂靜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