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承毅轉頭就走了。
他去找謹哥兒了。
“殿下,我想回京。”見到謹哥兒,雲承毅開門見山的道。
不回去幹啥?
待在這兒挨刀扎啊。
謹哥兒沒放下手中的文書,連眼皮子都沒撩一下。
“莫愁在大雪山被欺負了。”
“啥?莫愁被欺負了?”雲承毅的注意力瞬間就轉移了。“抄傢伙上大雪山幹去啊!”
謹哥兒這才抬頭,清冷的眼神在他身上打了個轉兒:“你行?”
雲承毅習慣性的抬手振臂,結果卻撕扯到背上的傷口,疼得咧嘴。
他中的飛刀上有毒,會妨礙傷口癒合,也是謹哥兒的人帶著孫神醫給的好藥,否則,雲承毅這會兒已經入土為安了。
“這些天好好養著,特種兵馬已經在路上了,若是你的傷來得及好,到時候就跟著黃蕭一起,在大雪山外埋伏。”
“是!”雲承毅一聽得他傷好了才能有份兒參與,那裡還敢有半分耽擱,忙讓人送他回房。
再不嫌棄藥苦,也不嫌棄躺在床上難受了。
杜娟兒在言恆的懷裡哭夠了,言恆死纏爛打的伺候她重新淨了面,她才開口招呼凌香:“去泡一壺碧潭飄雪來。”
“是,先生,對了,先前爵爺來過……在門口瞧了一眼就走了……”
“你說什麼?”杜娟兒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血色頓時褪盡,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錯事。
可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兒麼,她抱著言恆哭了半天。
完了。
被阿毅看見了。
阿毅現在一定很難過。
杜娟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匆匆就外外走。
言恆跟著她,她停下來轉頭狠狠瞪了一眼言恆:“不準跟著!都是你!”無賴!一來都對她動手動腳。
但杜娟兒更恨自己,恨自己對言恆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你去哪兒?”言恆心裡有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找阿毅。”杜娟兒扔下一句話就跑了。
言恆心裡悶悶的,想了想,他還是抬腳跟上了,不過卻跟杜娟兒拉開了距離。
杜娟兒跑到雲承毅的門前,跟守在門口的人說:“麻煩通報一聲,我來看看阿毅。”
她撫著胸口,心慌得厲害。
侍衛杜娟兒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杜先生請吧,爵爺說過,您過來不用通報的。”
杜娟兒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她不是沒來看過雲承毅,只是每次都是在門口問問他的情況,從不敢進房門一步。
因為言恆把他們的事兒跟雲承毅捅破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雲承毅。
進門去之後,雲承毅的親隨見她來了,都跟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就都退了出去。
這點兒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杜娟兒站在屋裡,半天都沒鼓起勇氣說話。
“給小爺倒口水喝。”
杜娟兒站了半響,躊躇了半天都不知道怎麼開口,結果就聽見趴在床上的雲承毅嚷嚷了起來。
她忙去倒水,然後端到床邊兒,雲承毅這才轉過頭。
“阿毅……喝水。”
雲承毅一睜眼就見杜娟兒紅腫著一雙眼站在他面前,雙手捧著一杯水。
他再一瞧屋裡,得,幾個崽子都不見了!
“這幫懶鬼還真能躲懶!”雲承毅有些尷尬,面色也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冒冒失失的就去找杜娟兒說要娶她的話,是沒有言恆謹慎。
至少言恆還知道去找媒人說項,而他呢,什麼都沒做就嚷嚷著要娶杜娟兒。
葉德勝他們說得對,他這是挾恩圖報,是惡霸行徑。
言恆也說得對,他這是不尊重娟兒。
可當他真看到娟兒在言恆懷裡哭的情景,真的是嫉妒言恆,嫉妒得發狂,同時心疼得無法呼吸。
所以他才狼狽逃竄。
只是沒想到,娟兒竟然來找他了。
“快喝吧。”杜娟兒又把手中的水遞了遞。
“阿毅……”
“娟兒……”
兩人同時開口,都是瞟一眼對方就不敢再看的那種。
“你先說。”
“你說。”
再度同時開口,雲承毅乾脆接過水一飲而盡,這才鼓起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