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誰家姑娘能像她一樣,想回孃家就回孃家?
勳貴人家就不說了,那規矩多得要死,出嫁女想回孃家那是千難萬難。
就是百姓,也只有年初二回孃家的習慣。
平日裡若不是大事都不能隨便回孃家。
若是遇到婆家苛刻的,那就呵呵噠了,一年能回一次就不錯了。
“是啊,我娘都說我命好!”崔婉感嘆道。
雲起嶽鬆開她,改為牽著她的手往床榻走去:“所以你在擔心什麼?再沒有比謹哥兒更好的女婿了。
至於婆家,還有誰當莫愁的婆婆會比嬌兒好?
莫愁不過就是從家裡搬到宮裡,說句不好聽的,莫愁也沒在宮中少住。”
“也是!”崔婉道。
“不過閨女出嫁……到底心裡還是空鬧鬧的。”
“要不我們再生個閨女?把你的心塞滿?”雲起嶽咬著崔婉的耳垂輕聲道。
崔婉的臉瞬間就紅了,她拿手去推雲起嶽:“你說什麼胡話呢,我都多大年歲了,還生……”
可她怎麼能推的開雲起嶽!
到底還是讓雲起嶽給得逞了:“生不生先放一邊兒,把你的人塞滿了,你的心也就不空了。”
“你……怎麼越老說話越不正經?”
“正經是給外人看的,不正經只給你一個人看。”
窗外,月亮躲進了雲層,好像是被羞臊的。
備嫁的日子又漫長又無聊,莫愁又不耐煩應酬閨閣女子,她跟她們沒什麼話說。
說武功?
她們不懂。
說脂粉首飾?
莫愁不懂。
莫愁乾脆閉門謝客,專心致志的練起劍來。
“郡主……”莫愁練了一上午的劍,回房之後紅俏就迎了上來,從莫愁手中將劍接了過去,放到劍架上。
“水已經放好了,郡主您去泡泡吧。”
“好!”莫愁直接往淨房走去,紅俏退守一邊兒。
“紅俏,我的衣服呢?”莫愁泡了一會兒澡,解了乏累,卻瞧見衣架上並沒有她的換洗衣裳。
“給……”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的衣裳出現在眼前,不過給她遞衣裳的人卻是謹哥兒。
莫愁先是一喜,然後馬上就垮了臉:“你趕緊出去,我娘說大婚前見面會不吉利!
阿謹,我不想不吉利。
我想跟你和和美美的一輩子。”
謹哥兒只好將衣裳放到一旁,目光有些失望地從滿浴缸的泡沫上挪開。
“好!”
“不過是舅舅找我來的,在長輩面前見面,不會不吉利的。
我去飯廳等你。”
謹哥兒又補了一句。
莫愁高興道:“真的嗎?”
謹哥兒點頭:“是真的!”
“那你快走,我一會兒來。”莫愁催促謹哥兒,謹哥兒只得先行離開。
等他走了莫愁就盤算起來,若是她進宮去見姑姑呢?然後順便見見阿謹是不是也可以?
莫愁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可行。
莫愁很快就趕到了飯廳,看到謹哥兒的時候神色飛揚得很。
“爹。”莫愁叫爹的時候眼睛卻在謹哥兒身上沒挪開。
雲起嶽心塞極了,他鬱悶的道:“你爹在這兒呢!”
莫愁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我知道!”
被再次重擊的雲起嶽起身就往外走:“我去膳房瞧瞧菜。”
哪知莫愁卻跟了上去:“爹我跟你一起去。”
雲起嶽聽了心裡這個美啊!
看吧,在閨女心裡還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
“娘說,大婚之前我和阿謹不能見面,否則以後會不吉利 。
阿謹說,只要有長輩在場,見面也沒什麼。”
雲起嶽:……
他幽怨地看向莫愁:“在你心裡,到底是爹重要還是謹哥兒重要。”
謹哥兒抬頭望天,岳父吃醋了,不過他還是想知道莫愁會怎麼回答。
莫愁想也不想就道:“阿謹是阿謹,爹是爹,不能放在一起比。”
這個答案,謹哥兒在心裡給莫愁滿分。
就是雲起嶽也很滿意,至少閨女沒說是謹哥兒重要。
還是給他留了臉的。
“阿謹是我的,爹你是孃的。”莫愁又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