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世清苦笑著搖頭:“沒有,我也不想知道。”
知道又能怎麼樣呢?
不外乎就是那兩個人,一個爹,一個大哥。
畢竟,侯府的大管家,也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支使動的。
關鍵是,就算是知道了誰要他的命,他先在也沒有能力報復回來。
“老七……”吳力平難過的喊了一聲,雖然他一直被喬世清欺負,可是在心裡,卻是跟他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我沒事!”喬世清扯了扯唇,“至少,以後喬家有什麼事兒……我也不用為難了。”
就照著他爹和他哥的這個作法,喬世清不認為喬家的好日子能長久。
“老七說得對,這血脈情分是他們先斷的。”雲承恩深有同感。
“我打算悄悄的去北漢。”
“老七,你要離開京城?”一起胡鬧了這麼多年,忽然要分開,吳力平心裡很不好受。
喬世清點頭:“對,他們想要我死,我若是留在京城……”
雲承恩倒是贊同喬世清的做法:“老七去北漢也好,只有前日在做賊的,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北漢……武安侯府就插手不了了。
我在北漢王城有套宅子,就轉手賣給你好了。
回去我跟我娘說一聲,她在北漢王庭有舊識,你只要帶著我孃的手書去,他們便會關照你,至於書院……怕也能幫到一二。”
喬世清聞言就紅了眼眶,想當初,他是想巴結雲承恩才天天跟在他身後的。
後來接觸久了,就處出真的朋友情誼了。
而現在,他的父兄要他的命,可是雲承恩……這個被自家算計的朋友,卻在竭盡全力的幫他。
“老大……”喬世清舉起酒杯,聲音哽咽:“咱們啥也不說了,喝酒!”
說完,他脖子一仰,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恩不言謝。
雲承恩的情,他喬世清記下了。
“到了北漢,記著寫信。”雲承恩說完也將杯中酒喝完了。
吳力平也舉杯:“老七,到了北漢,可千萬保重!
咱們比一比,看誰先考上舉人。”
這一場酒,三個人都喝醉了。
雲承恩醉酒回家,酒醒了之後就去找雲花兒,把雲承恩的事情跟雲花兒說了一遍。
雲花兒氣極了:“虎毒還不食子呢!”
不管這毒是誰下的,都跟喬敢脫不了干係,而且,喬世清派人去跟喬敢說病重,可喬敢什麼態度?
雲承恩黯然道:“在有些人眼中,子女就是工具,分能用不能用,好用不好用……”
雲花兒拉過兒子的手輕拍著……她知道,兒子是想起了姓鬱的。
“放心,喬世清的事兒娘幫你辦好,你跟他說,讓他放心去北漢。”
“謝謝娘!”
雲承恩走到雲花兒面前蹲下,把臉埋在雲花兒的手裡蹭了蹭。
他是真心感恩,若不是他娘……他這輩子,怕是要被鬱家給壓榨乾,然後磋磨死。
“你這孩子,跟娘客氣什麼?”雲花兒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泛淚光的道。
鄧氏剛挑開簾子,就見到這副場景,她忙退了出去,不去打擾丈夫和婆婆。
第二天一早,雲承恩就將雲花兒的幾封信和北漢那處宅子的地契給喬世清給送了過去。
“這幾位跟我孃的關係都很好,這封信是給北漢學政大人的,你到了北漢就去找他,他會幫你安排書院。
地契你到北漢後自己去過戶,房子錢我會從明年的分成裡面扣。
今年的分成你先拿著花,剛到北漢,要花銀子的地方還多。”
喬世清接過雲承恩給他的東西,哽咽的道:“好!”
北漢王庭的宅子和大漢京城的宅子一樣,有錢都買不著。
雲承恩的這份情誼……沉甸甸的,他覺得這是天地間對他來說最重的東西了。
“我打算一會兒就悄悄走了,值錢的東西我都提前送出去了,衣物什麼的我也就不打算帶了,等出了新都,要用什麼都在路上買。”
他算是逃走,東西帶多了是累贅。
老婆孩子他以回孃家為由都先一步送走了,他們到時候在城外集合。
雲承恩點頭:“那我就不送你了,等到了北漢,就給我來信報平安。”
喬世清悄悄的走了,他離開之後好些天,喬敢想起有個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