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紅拿了自己最好的茶葉給男人泡了一壺茶,她一進屋,男人就跟她道:“這個貓戲鯉魚的杯子你一定不要用,裡面我抹了毒藥,你要用就用這個雄雞唱曉的杯子。
等會兒古起銳回來了,你可得記住了,別用錯杯子!”
說著,他接過茶壺,看似隨意的拿了一個杯子,倒了茶喝了個滿杯,就道:“不成,我得把多的杯子收走,省得到時候他不拿貓戲鯉魚的杯子。”
柳大紅深以為然:“還是你想得周到。”這男人跟她說過,這毒要三天後才會發作。
三天之後,他們已經遠走高飛了,任誰也查不到他們頭上來。
“那我走了,瞧著時辰也差不多了,你趕緊躺床上去吧。”男人把多餘的杯子全揣進了懷裡,然後扔下一句話,翻了窗子走了。
柳大紅向他的背影伸了伸手,可倒是還是收了回來。
她心裡很慌,想著要殺自己的親兒子,柳大紅還是怕,她上床躺著,整個人忍不住在被窩裡發抖。
柳大紅的姘頭出去之後,就去了城郊的一個偏僻小巷子裡悄悄的跟人接了頭。
“……事情辦好了,就只能這古起銳回來了。”
“辛苦你了,這是你的酬勞。”對方笑著將手中一個包袱遞給他,男人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多謝……”他剛接過包袱,還沒來得及開啟瞧瞧,背後就是一疼,有人將一柄匕首插入了他的後心,匕首的尖兒從他胸口冒了出來,血順著匕首尖兒往下淌。
男人就這麼直直的倒了下去,手裡的包袱散落下來,滾落一地的銀錠子。
“處理乾淨了!”
“是!”
此人聞言就點了點頭,他已經安排下去,等到晚膳的時候,便會有幾個大夫去古府給柳氏請脈。
到時候是……
他的唇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轉身就離開了巷子,他走了之後,留下來的人就將柳大紅的姘頭拖到邊兒上,靠牆放了,然後用柴火堆給掩蓋了。
接著,他拿出一個布袋子,將布袋子裡的土撒到路上的血跡上。
做完了這些,殺手就離開了巷子。
“媽的,今兒才要了十個銅子兒!”
“老子也沒要多少,現在的人咋就這麼摳門兒,明明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也捨不得拿錢出來行善。”
“行個屁的善啊,咱們有手有腳,上街乞討不成了,畢竟現在活兒極好找,就是給官府幹活兒,也有銀錢拿,有飽飯吃……不像前朝。”
“哎呦你說這皇上皇后是不是吃飽了撐得,搞這麼多事兒出來,害我們連銀錢都要不著。”勞役兵役都給銀子,濟慈院一間間的開不說,進去了還是得幹活兒掙銀子,這不是斷他們這幫乞丐的活路麼?
一群乞丐嘟嘟囔囔的提溜著一個破燈籠進了巷子,這巷子後頭的破院兒,是他們落腳的地方。
“哎呦,老子的腳!”忽然,走在前面提溜著燈籠的乞丐踩到一錠銀子,腳崴了一下。“媽的,誰這麼缺德,往路上撒石頭子兒!”
“哎,你們瞧,這是啥?”另外一個乞丐卻搶了他手中的燈籠,彎腰撿起一塊銀錠子,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就狂笑道:“啥石頭子兒,這是銀子!好傢伙,這還是十兩一錠的!”
他說完,就將銀錠子揣懷裡,又滿地找了起來。
這幫乞丐聞言就都找了起來,撿到銀錠子就紛紛往懷裡揣了起來。
“乖乖,還有銀票!”
“發財了!”
“哈哈哈……有了銀子,咱們也能去樓子裡睡姐兒了!”
“這銀票上寫的啥……是多少一張的?”
乞丐裡面恰巧有個念過幾天書的人,他激動的看著銀票道:“一……一百兩一張的……”
眾乞丐的眼頓時就紅了……
一百兩……
眾人沉寂了片刻之後就一鬨而散,能同甘苦的人很少能共富貴的。
很簡單,富貴之後,有臉滿臉,怕以前的同伴把他們不堪的往事說出去。
這幫驟富的乞丐,第一件想到的事情除了去樓子裡睡姐兒,就是換個地方,買上些田地,也當地主老爺,改頭換面的過日子。
他們不知道的是,意外之財得來容易,可帶給他們的可能不是榮華富貴,而是要命的災難。
古府,鮮氏打扮停當,就去了柳大紅那裡。
已經是晚膳時間了,柳大紅也就讓伺候的人都進了屋。
“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