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嶽之所有願意費這麼大的心力來跟公羊族掰扯,實際上也是利用這件事,把衝突,危機,轉化成對他有利的局面。
雖然說扯著雍王的大旗,即便他真的殺了公羊族的人對方也不敢怎麼樣。
可他心裡想著家裡幽幽期盼著自己的父母妻兒……和妹妹,就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
如果對方帶著情緒進林子,怕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
雲起嶽現在……也變得怕死了。
這次,他其實很高興有人挑事情,越是這樣,他和這幫人的交集才會越深,抓著對方的把柄,再對他們施恩,就這兩招,就能讓對方死心塌地為自己辦事兒。
論玩兒弄人心……這些人怎麼比得過他?
這邊兒雖然墨菊答應了去勸,可是,看著那些把東西往穿上搬的僕役,公羊塑急得不得了。
他想了想,就帶上禮物去找了烏響。
“……烏幫主,咱們也打了這麼些年的交道了,是老關係了,您不能瞧著咱們公羊族倒黴吧。”
烏響艱難的笑了笑,他就是存了害方東家的心思,結果把整個海鷹幫都折了進去!
他還沒地方委屈去呢!
“族長,不是我不幫您……實在是,我們這位東家,您瞧著好說話,實際上卻是個較真兒的人。
不是我說您……
沒幾把刷子能讓雍王殿下另眼相看?
我跟你說實話吧,說不定他這次來就是來幫雍王辦事兒的,要不然,誰特麼吃飽了撐的往林子裡跑?
真是安逸日子過多了皮癢癢?”
“我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公羊塑犯愁道,“誰知道這些個伢崽抽啥風!”
搭上幾條人命不說他們還理虧,還讓人抓住了把柄。
巫醫也是,明明好好的局面,他要跳出來攪和,偏生他還不好說啥,畢竟寨子裡就一個巫醫。
“老弟呢,算我老哥兒求你了,幫幫忙吧。真不能讓你們東家回去。
請你幫我給你們東家遞個話,若是能讓他息怒,以後但凡他有啥事兒,我們公羊族沒說的,定然有火坑也跳,有刀山也上!”
“好吧,我去試試,但是……只能盡力!”
有了烏響給的話,公羊塑大喜,他忙道:“成,我就擱這兒等您的訊息。”
公羊塑目送烏響離開,自己焦灼的在原地等著。
半個時辰之後,烏響回來了,公羊塑忙迎了上去:“咋樣?”
烏響笑道:“不負老哥兒所託,事兒成了,東家答應留下了。
不過……”
公羊塑忙問:“不過啥?”
烏響道:“不過……若是再有人有二心……”
公羊塑眼中迸出兇光:“放心,不會有下次了。”他來之前,就去問過樹根,樹根沒跟貝海生說的話,卻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他仔細一琢磨,就知道貝海生有問題。
而且,上次去大葫蘆島的人就有貝海生,也就是說,雞公蛇很可能就是他在大葫蘆島上抓的。
雖然現在一切都是猜測,可在全族的安危面前,他寧願選擇錯殺也不會放過。
貝海生是他老婆的侄兒,這個時候他若是處置了貝海生,就得讓方東家知道出么蛾子的人跟他有關係。
先將貝海生留著,等方東家等人走了,他再殺人。
公羊塑滿懷心事的走了,第二天一大早,公羊雨就跑去把他叫醒:“爹,狗子他們都醒了!能坐起來吃粥了!”
“啥?”公羊塑一翻身就起來了。
公羊雨笑眯眯的道:“狗子他們都醒了!爹,方東家的巫醫救活了他們!”
天哪,這真是神醫啊,雞公蛇毒都能解了!
“你快去跟他們幾家人說,帶上家裡最值錢的東西,去謝方東家的巫醫。
然後給人磕頭,再請人來瞧瞧!”
“哎,我這就去。”
公羊雨出去之後,公羊塑也顧不得洗漱,直接跑去堂屋瞧那幾個小夥子。
見他們唇上的黑色已經退了很多,一個個的也有了些精神頭,心裡激動的不行。
“巫醫,他們咋樣了?”他逮著自家的巫醫問道。
巫醫神色複雜的對他道:“他們從鬼門關出來了。”
昨天晚上他才信誓旦旦的說這些伢崽沒救了,可是……雖然他也很高興這些伢崽沒事,可這臉卻被打的啪啪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