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想了想,她也不放心雲嬌,遂同意了。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一大早就趕來幹活兒的長工將牛都趕走了。
田間地頭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大家在幹活兒的同時還時不時地高聲嘮嗑兒。
東家長西家短的,不亦樂乎。
雨一停,天空放晴,湛藍的天空上沒有一絲雲彩,太陽躍出山頭,陽光灑下,溫暖了地頭莊家漢們的笑意。
村頭的小河旁邊,聚滿了洗衣服的婦人,大家亦是嘮起了家常。
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就說起了老雲家的事兒。
“……照我說,那個陶氏就是個蠢貨,人家雲守宗一大家子人從京城回來,又是馬車,有是僕從的,你就該把人給籠絡好了。
從京城回來,能沒兩個身家嗎?
她偏生眼皮子淺,教唆著她們家老四把人家馬車給賣了,後來又一頓作,還罵人家捧在手心裡頭的閨女。”
“可不咋的,換成是我,我巴結還來不及呢,她就這麼眼皮子淺,為了點眼前的東西,把人給得罪死了。”
“雲家二哥可不是她生的,她還真把自己當顆蔥了!”
“還有她們家老四也是,可勁兒作。老大跟老二是一個孃胎出來的親兄弟,咱們就不說了。
剩下的,就老三是個聰明的,你們瞧著,人云老三緊緊地跟著雲老二,不但分了家,還把日子過得紅火著呢!”
“你們不知道吧,雲老三在雲老二哪兒,一個月要掙二兩銀子呢,聽說他們家閨女雲蓮兒,幫著他們家做衣裳,一個月也有二兩銀子。”
“呦真的嗎?哎呦,雲老二家成咱們家獨一份兒的地主了!”
“可不是咋的,你們看雲家老四和他媳婦,那個作,還敢去告人家老二是逃奴,把他們能耐的。
結果呢,還不是他們兩口子自己個兒進了大牢。”
柳氏一大早就被陶氏趕出來洗衣裳,還沒到河邊兒呢,就聽到這些大姑娘小媳婦地在談論他們家的事兒。
柳氏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想著雲守祖曾經跟她說得話,她的頓時就消了,來得快去得也快。
“哎呦,這一群眼皮子淺的,雲老二也就蹦躂這兩天吧,說不定還蹦躂不到兩天,禍事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