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楓雖然說的是事實,但顧小溪也是有自尊心的,被他這樣說,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不舒服,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廢人。
顧小溪心裡有點失落,手掌,卻被人握緊。
抬頭,是陸逸風。
陸逸風直直盯著冷子楓,語氣不善。
“小溪馬上就是首長夫人,為什麼要親自去做那些危險的事?”
糟糕,懟她懟習慣了,都忘記顧小溪的靠山就在旁邊呢!
冷子楓暗叫一聲不妙,忙改了語氣和態度,笑眯眯地說:“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擔心阿木和小花,說話才衝了一點。小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她非常優秀,她……”
“你剛剛的話,我已經記住了,日後會慢慢告訴你,我們小溪都能做什麼。”
陸逸風不耐煩地打斷了冷子楓的話,然後牽著顧小溪的手,帶她離開。
坐在陸逸風的車上,顧小溪惴惴不安。
“逸風,我心裡總覺得很不妥。”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別多想。”
“不多想不行啊,如果真是盛芳華抓了阿木,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公事公辦唄。”
顧小溪頻頻搖頭,緊皺著眉,說:“可阿木是她的兒子啊,如果盛芳華真對他做了什麼,這不就是場人間慘劇嗎!阿木已經夠慘了,不能再讓他遭遇這種可怕的事情!”
“如果盛芳華真要下手,阿木會和盛芳華攤牌的。”
“不,你不瞭解阿木,他就是個彆扭性子,他對盛芳華也怨,也有恨。若是盛芳華真對他做了什麼,他只會心灰意冷,帶著遺憾,沉默赴死!”
顧小溪扭過頭,緊緊盯著陸逸風,懇求道:“逸風,我們找到盛芳華,先把這件事告訴給她好不好?”
陸逸風想也不想,便拒絕道:“不好。”
“為什麼不好,這事關阿木的性命啊!”
顧小溪不冷靜,但是陸逸風卻還保持著鎮定,他向顧小溪仔細分析著。“先不說盛芳華是不是兇手,我們假設她是好了,你敢保證,她不會為了掩蓋真相,而對阿木下手嗎?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誰也不清楚,你就這樣相信盛芳華,會母愛氾濫嗎?別忘了,肖賀就是個活
生生的例子。”
聽了陸逸風的話,顧小溪神色消沉,說:“是啊,盛芳華,她怎麼能那麼狠心呢!”
側頭看了眼顧小溪,陸逸風別有深意地說:“她狠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女人能走到今天,都是踩在別人的幸福上。”
顧小溪沒聽出陸逸風話裡另外一層含義,還在替阿木抱不平。
“這種人,就活該遭受最悽慘的報應,可為什麼要讓阿木承受這些呢。他已經夠慘了,如果真的死在盛芳華的手上,那他一定會非常絕望的。”
“你也別太悲觀了,肖賀已經回去了,冷子楓也在處理這件事。我猜,顧思珉所執行的任務,也多半和這件事有關。有他們在,一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保護好阿木和小花的。”
是啊,有他們在,事情會查個水落石出。
然而,誰能給阿木一個公平呢?
輕輕嘆了一聲,顧小溪向後靠在椅背上,喃喃道:“逸風,為什麼想過個安安穩穩的生活,就那麼難呢。”
抬手掐了掐顧小溪的臉蛋,陸逸風說:“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陸逸風的眼中,閃動著顧小溪看不懂的光。
她有點累了,不想去追究那代表著什麼意思。顧小溪扭過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
阿木感覺自己睡了很久,他做了一個又一個夢,在夢裡,他變成了小孩子,在回憶裡穿梭。
那些痛苦的歲月,總是會在人最軟弱的時候冒出來,好像關壓不住的洪水猛獸,肆意啃食著阿木的心理防線。
最後,阿木又回到了那個雨夜,大雨沖刷著他小小的身體,打在身上,很疼。
慢慢的,阿木失去了知覺。
他覺得自己應該快要死掉了,才會在臨死之前,又看到那個女人的臉。
但自己那麼恨她,為什麼還要在死前,惦記著她呢?那麼狠心的女人,最好此生不復相見。
然而,眼前模糊的人影慢慢清晰起來,盛芳華的臉,多了幾分憂慮,定在阿木的頭上,輕輕問了句:“你醒了?”
輕輕眨了下眼睛,阿木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醒了,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