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後面開了一座園子專門來用種樹賣樹,先生一個人可賺不過莫先生那邊的好幾個人。”
歐陽神醫抓了抓腦袋,犯難了。
園藝的好教,學幾個造型,對著樹剪和栽就是了。
可學醫就難了,他再怎麼努力地教,也得七、八年以上才能出師。
“月丫頭,你有什麼辦法?”
歐陽神醫在跟著蕭溍回皇城,就把王府當家了,如今又跟著來了豫國,可見已把自己當成了蕭溍和宓月的家人,不然也不會在聽莫先生說了戶部缺錢,他說出去行醫賺錢的話。
換了以前,賺錢這麼俗氣的事,怎麼是堂堂神醫能說得出來的話?
宓月把手頭寫好的一張計劃表給了歐陽神醫,“先生請看看這個。”
歐陽神醫接過來,瀏覽了一遍,沒看明白。
醫院?
醫學院?
製藥廠?
宓月請歐陽神醫坐下,把自己的規劃說了出來。
“我打算把荊王宮的舊址收拾好,建些樓房,用來做天下第一間的醫院。
再在醫院旁邊弄一個醫學院,收有行醫天賦的人在此學習。
一邊行醫,一邊學醫,正好可以結合實際,讓學生更容易上手,也多見些病例。
還有再在旁邊建一座製藥廠,平時製藥去賣,賺些錢,在需要的時候,可以用來研究新藥……”宓月又把醫院與醫學院、製藥廠的作用、運營等詳細地說了一遍,聽得歐陽神醫入了神。
“這是好事!”
歐陽神醫一聽醫院與醫學院的結合,就一百個同意,“學徒在學醫之時,就是需要到民間各處去走,多見一些病人,豐富知識,這才能提高醫術。
當年老夫學醫之時,就跟著師傅走了幾個王國,後來學成後,又遊歷了幾個王國,這才讓醫術慢慢地精進了起來。
有了這座醫院,學徒不用到外面遊歷,便能見識千奇百怪的病,極好!此事是極好的!”
還有製藥廠,按宓月的說法,就是大一些的藥房,這是醫者必備。
行醫的大夫,有哪個不會制點藥?
有專門的藥廠,那就更方便了。
宓月誠懇地邀請道:“先生可否做醫院與醫學院的第一任院長呢?
製藥廠,也缺一個跟進質量的廠長。”
“我?”
歐陽神醫愣了下,思考起來。
宓月也不催,靜靜地等待著歐陽神醫的回答。
歐陽神醫思考了好一會兒後,下定了決心,便看到宓月那淡定的模樣,頓時笑罵了起來:“好你個小丫頭,早是吃定了老夫會答應是吧?
你是把老夫算計得死死的是吧?”
“並沒有算計,只是吃定了先生疼我。”
宓月給歐陽神醫斟了茶,笑眯眯地說道:“先生若是不答應,月兒只能自己多累一些,多跑幾處。”
“王宮裡的事你都忙不完,再管一個醫院與醫學院,你是想把自己累垮嗎?”
反正那是他的興趣所在,即使沒有管著醫院與醫學院,平時他也是天天呆在藥園裡研究藥材與醫書。
歐陽神想琢磨著,他若是有了醫院與醫學院,再加一個製藥廠,怎麼也不會比莫老頭差。
突然想到莫老頭與他說的話,混混沌沌活到白髮,沒做過一件有益蒼生之事,臨老了才想通。
歐陽神醫便也想著,他這一輩除了醉於醫道,也沒做過多少有益蒼生的事。
別說有益於誰了,就說他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連個徒弟都沒有,哪天駕鶴西去,一身醫術就要隨他埋到黃土裡了。
他的目光落在案上的手抄本上,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他的這一身醫術化成了黃土,豈不是跟這些古醫書一樣,難見天日?
這些古醫書還有月丫頭的緣份重現世間,他的醫術就隨著他死,跟著就消散了。
若說以前,他是無所謂的。
但是這些年研究這些醫籍,想到曾經有那樣驚才絕豔的醫學大師,差一點世間就無人知曉,這深奧的醫學也差點消失了,就忍不住暗道一句幸也。
這是他知道的,在他不知道的呢?
有多少名醫名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
想到此,歐陽神醫的神色嚴肅了許多,“月丫頭,這個位置老夫做了。”
即使不為了他,也為了醫之一道。
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