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有什麼動作,我立刻降臨,殺了你!”
雛鳳冷哼一聲,接過命運輪盤,白了我一眼,輕啐道:“本姑娘早就過了爭風吃醋的年紀。行了,追你的如雲仙子去吧。我會告訴紅鸞她們,你派我來的,你有事耽擱,還要三個月才能從玄冥大千世界歸來。”
恆沙世界大門開啟,雛鳳一步踏進去。
我神識緊鎖在她的身上,密切觀察著她的一切。
她進了恆沙世界,姑娘們被驚動了。
初七喜極而泣,喊道雛鳳姐姐救我。
紅鸞等人如臨大敵,小心提防。
雛鳳什麼都沒說,威壓突兀散出,無人能擋。
我心中大驚,她竟然不受控制,恆沙世界的陣法,壓根就壓制不住她。
然而,就在我準備進去弄死她的時候,她自顧自來到閻無雙身邊,咬破閻無雙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命運輪盤之上。
剎那之間,命運輪盤光芒四射。
那其中,無數個小格子自動運轉起來。
閻無雙的命運軌跡,被重新刻畫了。
那命運輪盤之上,傳說中最難參悟的時間法則,都溫順乖巧無比。
閻無雙的靈魂,已經破碎,化成了無數光點。
然而,那些光點,在時光逆流之下,緩緩的回去……再回去……
一直回到替我擋下那一掌的時候。
光點飛快凝聚,魂魄重新歸位。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她笑了。
所有姑娘都笑了。
我卻站在羅布泊無人區荒蕪一人的戈壁灘上,淚流滿面。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
只有悲痛欲絕,才會哭嗎?
我一生時短,人間二十年。我一生時長,玄冥大千世界沉淪良久。
我只哭過兩次。
一次是閻無雙魂魄破碎,昏迷不醒,我神痕護她不死時。
一次是現在。
壓在心底的一塊石頭,終於碎掉了。
那是開心,是幸福,是輕鬆,是她對我一往情深的回應……
她是女祖,追隨我生生世世的時候,我可曾為她流過眼淚?
我心中輕輕喊道:“無雙姐,我很花心,我身邊有很多姑娘,但我愛你……我知道這話很混蛋,可我真的很愛你……”
我沒法說出口。
無數次在她面前,無數次她或者開玩笑或者耍流氓問我,我都沒說過。
我一直認為,愛或者不愛,說出來的時候,分量已經輕了。
我還一直認為,愛或者不愛,從我這個色狼口中說出來,分量就更加輕了。
起風了,黃沙漫天。
我就那麼站在漫天黃沙之中,任憑眼淚流個痛快。反正也沒人看到。
良久良久,我以為我這一輩子的眼淚,在今天已經全部流了個乾淨,然而,剛剛擦去淚痕,準備轉身的時候,眼淚再一次洶湧而出,已然成河……
閻無雙醒了,閻無雙笑了,閻無雙的笑容忽然收了起來,閻無雙眉頭緊皺,閻無雙紅了眼睛,有霧氣瀰漫在好看的眼眶。
雛鳳皺著眉頭,問道:“這麼開心的日子,哭什麼呢?”
閻無雙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但終究還是有晶瑩剔透的珠淚,順著嬌嫩的臉頰滾落,她聲音裡帶著嗚咽,卻強顏歡笑:“泉兒呢?我的泉兒呢?他怎麼了?我心裡好難受?為什麼我的心裡忽然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