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秋離開,田不白眼珠子一轉,“想我走也行,這趟還沒見過我那嫂子,你讓我見見我嫂子,我就走怎麼樣?”
其實他哪裡是不想走,他又不是不懂事的三歲毛孩,不過是見高臨拉長著臉,有意逗著他玩罷了。
瑞王府那邊四個人插科打諢一番,沒多久白曉顏和雲茶也到了,兩人剛坐下,丫鬟的茶盅剛擱到茶几上,文仙兒和文秀兒也一起來了。
文秀兒嫁去商戶之家,出門自是方便,文仙兒可就沒她那麼自由了,顧家那麼多房,那麼多雙眼睛,顧老太太雖說更喜歡她一些,也不能壞了規矩,不過既是瑞王府下的帖子,任誰眼紅,也只有站在旁邊,說說酸話的份。
文家姐妹出了閣,齊齊聚在一起的機會其實並不多,文仙兒見著文玉兒,一時高興隨口就問道,“青姐兒呢?”
被韃子擄截這件事,文家人對外瞞的死死的,文青兒害怕出門外人更是不知,文仙兒話剛出口,就曉得自己說錯話了,忙捏了文玉兒帶來的水饅頭,把話頭岔開。
悶在屋裡也沒啥意思,哲佳郡主提議去園子裡賞梅,雲茶怕冷,提議在屋子裡投壺玩。
魏丹青不答應投壺,在場幾個誰投得過騎過馬射個箭的雲茶?那不成了雲茶一個人的遊戲?
紫燕公主和白曉顏抿了嘴笑,“雲城可比京城冷多了吧?”
言下之意指雲茶手癢亂找藉口,雲茶不服氣,“雲城雖冷卻是乾冷,不像安陽溼冷溼冷,冷氣直往骨頭縫裡鑽。”
最後少數服從多數,眾人還是決定去賞梅,至於雲茶嘛,哲佳郡主給她找了一件紫水貂毛斗篷披著。
寒梅林裡,文家三姐妹湊到了一起,文玉兒說起了文青兒,“……我瞧她悶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兒,拖了她去逛街,誰知道好死不死的,竟然又遇上了那韃子二皇子,當時就嚇的……,往後更不敢出門了。”
“這事說起來怪我,不拖她上街就不會更嚴重了。”
文仙兒也是一嘆,“原先那麼活潑的一個人……”
“不過這事也不能怪你,”文仙兒安慰的拍拍文玉兒細白的手背,“誰能想到,好巧不巧的又撞上那韃子。”
文秀兒最瞭解,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青姐兒原先的脾氣太過耿直活潑,在家裡姐妹們讓著她,到沒什麼,這去了別人家,卻是得罪人還不自知,如今這樣,也並非一定就是壞事。”
魏丹清和紫燕公主在亭子裡烤肉,陣陣肉香飄進梅林,文玉兒一手挽著姐姐,一手挽著妹妹,“走,咱們也去烤肉去!”
冰草也被廚房洗淨送了來,烤鹿肉就著冰草,文玉兒愣是吃出了,冬天圍著火爐吃西瓜的感覺。
碧綠鮮嫩的冰草,香脆爽口,雲茶一個人抱著盤子吃了大半盤,紫燕公主和衛丹青,這兩個吃貨不淡定了,差點沒搶的動起手來。
文玉兒忙笑著制止,“別搶了,”說著伸出三根細長的蔥指,“三十斤呢!夠你們幾個吃的。”
文玉兒怕暴露了,沒有把那一手“宋玉式”烤肉技術拿出來,嘴巴刁鑽的紫燕公主和魏丹青就嘀咕上了,自然而然的就提到了“宋玉”和孜然粉。
說了一通,紫燕公主才後知後覺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給文玉兒道歉,“對不起啊,文三我不是有意的。”
因著她和“宋玉”的那一段“姻緣”,不知內情的小娘們,都好心的避免在她面前提起“宋玉”。
文玉兒不禁莞爾。
紫玉公主見文玉兒默不出聲,以為她心裡起了芥蒂,耍賴似的抱著她的纖腰,巴掌小臉在她胳膊上蹭來蹭去,嬌嬌的直喊“嫂子”。
文玉兒滿頭黑線,好想把這二貨給甩出去怎麼辦?
唯二的知情者,捂著嘴在旁邊直笑,叫你能,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吧!
瑞王妃留了眾人午膳,午後陰沉沉的天空,又飄起了雪花,並且愈下愈大,待到文玉兒等人離開,那雪已有一尺來厚。
天氣寒冷又下了雪,街邊的小攤早早收市,店鋪依然如故的大開門面,生意卻不如早上興旺,街面上冷冷清清,偶爾有一兩個打著傘,或以袖護頭的行人匆匆走過。
文家馬車不徐不急得走在街頭,車伕抓緊馬韁繩,準備拐上一條大街,突然斜刺裡衝出一個人影,馬車已行至拐角,再加上地上積雪深厚,眼看就要撞上了,車伕避無可避,緊緊勒住韁繩,緊急停車。
馬兒突然收住腳步,兩前蹄子高高揚起,馬車發生傾斜,文玉兒一頭撞在車壁上,從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