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秋的臉色都變了,這條裙子是她花了五兩銀子,在綵衣坊新買來的。
五兩銀子啊!
省吃儉用大半年,才買了這條裙子,第一次上身就被弄髒了。
原本就對文玉兒有氣,再加上這一條裙子,紅秋忍無可忍拍桌子發作起來,不過能給太后娘娘看中,從宮中指到府上當差,就知道不是個吃素的。
三言兩語挑的所有的婢女,一起對文玉兒發難。
女人就是這點不好,你說你吵歸吵,動什麼手?
虧得她前世,練過一段時間的太極,底子好的很,再加上近日做慣了粗活身體靈巧的很,在一堆女人凌厲的的攻勢,和慘叫聲中左閃右躲。
不過饒是如此,終究雙拳不敵四手,臉上還是被劃出了兩道血痕。
裡頭的動靜,早有小廝飛速報告了管事,等到聽到訊息的高臨趕到,一溜丫鬟全都站到了院子裡,只有那二貨像一隻孤獨的大雁,形單影隻,可憐兮兮的站在一邊,臉上還有兩道深深的血痕。
心下莫名的一緊,原本鐵青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句無問,直接冷聲對管事道,“除了石頭,其他都打發了去。”
此言一出,適才還有些趾高氣揚的婢女們臉色劇變,撲通一聲齊齊跪下高聲求饒。
怎麼也沒想到,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就被趕了出去,更沒想到的是,高高在上的秦王殿下,會親自處理這等小事。
原以為法不責眾,就算王也可能會生氣,總不至於把他們都趕走吧?
可沒想到,高臨真的一句話不說,把她們全部都給打發了。
眾婢女腸子都悔青了,石頭,在主子面前得不得寵,關她們什麼事,不少她吃不少她穿,原先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早知道就不該腦子一熱,聽了紅秋的唆使。
“王爺饒命啊,這不關我們的事,都是紅秋,對,是紅秋,紅秋嫉妒石頭得了寵,才……”
眾婢女一邊砰砰的磕頭,直磕得額頭髮青,一邊把紅秋怎麼唆使她們,原原本本的招了出來,連一點細節都沒有放過。
“王爺,王爺!”紅秋丈著自己是太后親自指派的,在府裡份例又比其他丫鬟多那麼一丁點,孤注一擲的膝行上前,想要抱了高臨的雙腿。
高臨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把紅秋送去教坊司,其他人直接發打發出去罷。”
紅秋頓時癱坐在地上,臉色死灰,心中最後的一絲絲僥倖,就像一縷青煙,被風一吹,散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們這些人都是從宮中出來的,所謂的打發了出去,不過是遣返宮中,打入洗衣局,洗上那麼兩年衣裳,等到年紀到了就能放出宮去。
可送去教坊司……,特別還是秦王親自吩咐送了過去的,她未來的日子可以想象……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送藥進房的情景,以及高臨對著黑丫頭,足以融化冰的炙熱眼神。
或許自己真的不該招惹那個黑丫頭的,可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這個粗俗的黑丫頭,毀了她的一切,紅秋攥緊了手指,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裡,卻不覺得疼,怨毒的眼神射向文玉兒,所以她不會就這麼算了,黑丫頭,別得意,今天所受的恥辱,我會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你。
文玉兒站在旁邊,冷眼瞧著這一切,即便覺得高臨對丫鬟的懲罰有些過頭,卻沒有給她們求一句情。
高臨會如此,不過是在給她撐腰而已,自己這個時候出聲,豈不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臉?
婢女們很快被侍衛拖了下去,高臨面無表情的睨了文玉兒一眼,“跟我走!”
說在轉身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這貨很生氣,自己最好別再惹到他,文玉兒立即像只乖乖兔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進入屋裡。
“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嘛,怎麼被一群丫頭欺負成這樣!”
高臨瞧著裝的像鵪鶉似的某二貨,既心痛又怒其不爭。
瞧著她臉上的那兩道血痕,想起自己的抽屜裡還有一盒玉肌膏,轉身開了抽屜去取,對著空空如也的抽屜才想起來,前些日子李絡鶴上門,李玲儀、李漫儀姐妹也跟了來,把那一盒玉肌膏給討走了。
文玉兒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不讓人欺負?那僅限於君子動口不動手好嗎?姐又不是如你這般的武林高手,一拳下去打倒一片。
文員還在那裡腹議著高臨,冷不防那人從背後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把她整個人圈進懷裡,緊緊的箍著,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