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正堂上宋氏和文老夫人各佔一邊,落水的楊青娘到是換了一生衣裳,溼噠噠的頭髮披散著,站在文老夫人的身後,兩隻眼睛紅的像兔子。
而肇事者雲茶卻沒事人一樣,自顧自的坐在坐的椅子上,居然還有心思喝茶。
這一路走來,墨菊已經把前因後果跟她講了一通。
原來今早起來天氣不太好,陰沉沉的好似馬上就要下雨似的,雲茶自那日在軍營,與胡逸軒打了個平手,少年們很歡迎她去軍營。
原本約好了,今日再去與他們切磋切磋,可一看這天氣,雲茶素愛清潔,怕被大雨淋在半道,就差個小廝去軍營,與眾人打個招呼改日再戰。
沒成想小廝走了一刻鐘,日頭到從雲層裡探了出來,雲茶尋思著快馬加鞭,倒也能把小廝給追回來。
這剛換好了窄袖騎馬裝,打一照面,就跟混進府來的楊青娘又遇上了,楊青娘既蠢又自以為是,瞧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情敵,言語上就不尊重起來,雲茶也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更不是什麼善茬。
然後兩個人就吵了起來,雲茶雖兇悍,去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汙言穢語是罵不出來的,可楊青娘就不同了,從小耳聞目染,什麼髒的臭的都敢從嘴裡往外蹦,雲茶一生氣,提著脖子就把她扔進了湖裡。
幸好天氣回暖,湖水不是太冷,並且有兩個會水的婆子,正好在旁邊經過。
要說這楊青娘也是作死,這雲茶就是一頭母老虎,沒有仨瓜兩棗也敢上前捋虎鬚,她都不敢啊,沒瞧見好吃好喝的供著,軟言好語的哄著麼!
文玉兒搖搖頭,前腳剛跨進前廳,宋氏就給了她一個凌厲的眼神。
就知道這喪門星一回來,她的好日子就到了頭了。
丟下手裡大堆的事情,來管她這狗屁倒灶的瑣事,真是前世欠了她了。
“宋大人,今天這事你得給我老婆子一個說法。”
見到“宋玉”來了,文老太太立即嗆聲。
這個宋玉她老早就打聽清楚了,以往沒事老往文府跑,自從她和楊青娘來了之後,就推說公事繁忙不大上門了。
他們都當她老糊塗了,其實心裡門清,人家這是看不上楊清娘呢!
要她說,這宋玉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個芝麻小官,偌大的京師什麼侯爺、王爺的,一抓一大把,他算哪根蔥?
不過呢,既然楊青娘叫他那張俊臉給迷住了,今天又出了這檔子事,一定要想辦法把事給弄成了,也好早日叫她的乖乖兒外孫女心想事成。
並且適才偷偷瞧過了,這宋府不比文府小多少,等楊青娘和宋玉成了婚,她就一起搬過來。
到那時楊青娘當家作主,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宋氏這惡婦手底下討生活強?
文玉兒瞧了瞧上坐,一副狗氣煞的文老太太,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的底氣。
“老太太想要什麼說法?把雲茶丟湖裡給你們祖孫出氣。”
文老太太挑了挑眉咳了一聲,拿出施捨的眼神,“那倒不必了,怎麼說這小娘子,也是宋府的客人,客人做錯了事,要賠償也是你這個主人來。”
這是要賴上她的節奏?
文玉兒索性撿了個椅子坐下,“老太太所謂的賠償是什麼?不妨說來聽聽!”正好閒著沒事,就當聽大戲好了。
“我們家青娘也是清清白白的大閨女,這落了水身子都讓人看光了,宋大人,這事你得負責吧!”
文老太太說的好理所當然。
剛剛還委委屈屈的楊青娘,這時卻是一臉的喜色,假裝羞羞答答的垂下頭。
雲茶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罵了一聲不要臉。
溪竹和墨菊半張著嘴,愣愣的瞧著文老太太,見過無恥的,卻沒見過像文老太太這麼不要臉皮的,不過也是啊,若是要臉皮的話,當初怎麼會使出爬床的下作手段?
宋氏也是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把手裡的茶盅砸她臉上,這不要臉的老虔婆,這得虧是宋府,要換作在別人府上,別說文家了,就是文姝兒的臉面都要讓她給丟盡了。
不過這屋子裡,最生氣的就要屬站在宋氏身後的白姨娘了,文玉兒給自己弄了那麼一副尊容,嫁不嫁的出去本來就很玄。
可是她的兩個女兒就不一樣了,靠上文姝兒這棵大樹,什麼樣的人家嫁不得?
偏偏文秀兒出了那檔子事,不得不嫁給一個商戶,剩下一個文清兒,可是她全部的希望和賭注,這楊青娘敗壞了名聲,可不就連累了她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