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坐不住了,撇了撇嘴,“這表弟和表弟妹還真是,一大家子就等他們倆。”有什麼話不能等吃完飯回去再說,偏偏擺架子讓這麼多人等他們倆。
孫氏自說自話卻沒人接她這茬,秦氏更像沒聽見似的,垂眼吹了吹茶盅裡的浮沫。
就是這個秦氏貫著,那鄉下野丫頭才越發的這麼沒規矩,如今倒是更蹬鼻子上臉了。
孫氏一條帕子握在手中,都快揉成一團爛碎布了。
“對不起,我們來晚了!”又過了一刻鐘,文玉兒和高臨才姍姍來遲。
“不晚,不晚!”秦氏一邊高聲吩咐僕婦給他們看坐,一邊一迭聲的說道。
今夜的文玉兒也就是眾人眼中的“青蘿”,穿了一身煙紫色的衣裙,外罩一件金銀色素面刻絲褙子,領口和袖口皆鑲了一圈白色狐狸毛。
頭戴粉色珍珠頭面,特別是那一對粉色的珍珠耳鐺,在燭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瑩瑩的光芒,襯托著白裡透紅的肌膚,好似一株曠谷幽蘭,清雅端莊中帶著一絲俏皮。
在她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神都為之一亮。
秦氏點了點頭,帶著餘有榮焉的驕傲。
當她一眼看見這套珍珠頭面的時,就覺得它們很配“青蘿”,就好像特意為她訂做般似的。
毫不猶豫的把它們送給了“青蘿”,並且再三叮囑,三十晚上的年團圓飯,一定要帶著套頭面,她要讓所有的人都眼前一亮,果然她做到了。
秦氏是既高興又鬱悶,這兩人站在一起,如果忽略掉“齊若宣”臉上那縱橫的刀疤,就如一對金童玉女似的。
“齊若宣”這張臉……,秦氏頗為頭疼的按了按腦門,啥時候才能清清爽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