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孫氏站起來,不小心帶翻了茶几上的茶盞,弄溼了田羽安的袖子。
“夫君快回去換一身吧,小心著涼,”孫氏“賢惠”的扶住田羽安,半拉半拽的把他弄走。
那妾室虛了一口氣,這兒媳婦挺好,挺有眼色。
“表少夫人,”一個眼生的丫鬟擠到了廊下文玉兒的面前,“表少爺請您去園子裡一起燃煙花。”
說是高臨請她燃煙花,文玉兒也沒多想,帶著玲香與秦氏打了個招呼,就跟著這丫鬟走了。
而就在他們走後不久,另外一個丫鬟,也從人群中擠出來,朝另外一個方向閃進黑暗中。
文玉兒跟著那個丫鬟,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似乎越來越偏僻了,燃放煙花,不該選在地勢開闊之處嗎?
文玉兒打量著前頭帶路丫鬟的後腦勺,發上只簪了一朵絹花別無他物,身上的褙子半舊不新,似乎穿得有幾年了。
再抬眼瞧瞧身旁的玲香,身上的衣裳是當季新裁的,髮鬢上帶著一對,米粒大的珠子穿成的珠花,這是今早秦氏賞的。
小丫鬟們每人一對珠花,媳婦子和婆子們,每人一根福祿壽喜的銀簪子。
當時文玉兒正好到秦氏的屋裡,給她送藥膳湯,可瞧的真真的,秦氏說大過年的,每人一件新首飾沾沾喜氣,並且囑咐她們一定要帶上過新年。
這丫鬟不是秦氏這一房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文玉兒突然開口道,“你的大奶奶到底要請我去哪裡?”
這丫鬟是孫氏房裡的二等丫鬟,平素在孫氏身也不是個得臉的,要不是孫氏要找個眼生的,把“青蘿”誆過來,斷不會讓這丫頭過去。
這丫鬟長這麼大,也沒做過壞事,心裡正緊張著呢,聽文玉兒這話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不遠就在前面的亭子裡。”
說完臉色大變,玲香大驚正要大聲指責,卻被文玉兒用眼神制止了。
沒有殘酷的勾了勾唇角,“你是乖乖的跟我們走,還是被我敲暈了扔在這裡,自己選!”
那丫鬟臉色煞白,“我……我……,你把我敲暈吧!”
掙扎了兩下,丫鬟很快做出了選擇,跟這表少奶奶走了,大少奶奶少不得認為自己背叛了她,本來就不得臉,這以後豈不是更沒好果子吃?
被敲暈了,只能說明表少奶奶聰明,識破了她的計劃,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回去照樣可以安安穩穩的,做著自己的二等丫頭。
“玲香!”文玉兒喊了一聲。
玲香立即尋了一根粗一點的樹枝,一棍子打在丫鬟的腦袋上,丫鬟應聲倒地,也不知道是裝暈,還是真的暈過去了。
兩人把她抬進了路邊的樹林,為防躺在地下凍著了,找了個粗大的樹,把人倚在樹幹上。
“青蘿姐,咱們現在怎麼辦?”文玉兒不喜歡身邊伺候的叫她少奶奶,說了好幾次玲香才了改了口。
“這園子裡哪處最開闊,咱們就往那裡去,放煙花準在那裡。”
文玉兒這麼一說,玲香的心就安定了,自告奮勇在前頭帶路。
兩人剛剛離開這小樹林不久,一邊的黑暗裡竄出一條人影,依在樹杆上的裝暈的丫鬟,雙眼剛剛睜開了一條縫,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的事物,就覺得眼前一黑,這回真的暈了過去。
那黑影扛起暈過去的婢女,朝在她口裡所說的亭子奔了過去。
早有望風的丫鬟告訴孫氏,那邊已經得手了,可左等右等不見丫鬟回來回報。
孫氏在屋裡走過來走過去,走過來走過去,腳下都快被她踩出坑來了,仍不見那丫鬟回來。
罷了,那就是個蠢蛋,正琢磨著要不要,再派個機靈的丫鬟去亭子那邊探探,外邊傳來田羽安不耐煩的聲音,“能不能快點,還有完沒完了?”不知道要等著守歲麼?
孫氏把臉一沉,等她這麼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對著外面的那幫狐狸精倒是溫柔小意,這麼著急怕是趕著去瞧,“青蘿”那個賤人吧!
遂冷笑了兩聲,“等不及,自己先去!”
田羽安哼了一聲,一甩袖子果然掉頭走了。
孫氏一滯,一口氣堵在了心裡,“去吧,去吧,不知道一會兒,看到你的小寶貝和你那瘸腿的兄弟,在一起你儂我儂的,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又等了片刻,一張紙條遞到了孫氏的面前,只見上面寫著“成了”。
孫氏立即揉爛了手中的紙條,吩咐身邊的婆子,“把那幾個賤人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