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排隊排得心火直冒的人們,頓時群起憤之。
“走,找他們算賬去!”
不知誰先喊了句。
“就是,憑什麼我們在這裡排了幾天幾夜,沒輪上買,卻有人可以開後門?”
“走,走走!”
隊伍騷動起來,人們亂亂的湧向後門。
但還是有好些清醒的沒有動,安安靜靜的站著,說句不中聽的,“犯不著。”
犯不著去湊這個熱鬧。
文家鋪子裡的夥計,一個個都鼻孔朝天,拽的人五人六的,他們這些有頭有臉的管事,人家現在根本不放在眼裡。
隊伍後頭好些個熟面孔,都是某某公府、侯府裡的管事或採買,都老老實實在這排著隊呢。
你想想,能上後門直接拉冰箱的,能是些什麼人?
那些上竿子的或跟著湊熱鬧的,無非就是想趁亂,撈點好處。
只是這好處真是這麼好撈的麼?
別好處沒撈著,到給主家惹上一身的禍。
那邊拉著冰箱剛拐上大街的文家姐妹,卻被激憤的人群團團圍住。
嚇得馬車裡的文家姐妹花容失色。
“四姐姐怎麼辦?”
文清兒緊緊抱著,文秀兒的胳膊帶著哭腔道。
“我出去瞧瞧。”
其實文秀兒心裡也很害怕,可她必竟是姐姐,這種時候該站出來安妹妹的心。
文清兒抱著她的胳膊,卻死活不鬆手,“你不能出去。”
文清兒既怕文秀兒出去發生意外,又害怕一個人留在馬車裡,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就不要跟著來了。
文秀兒軟言軟語道,“沒關係,這看咱不是帶了家丁麼?他們個個孔武有力,不會有事的。”
哪知文清兒嚇壞了,八爪章魚似的緊緊扒著文秀兒就是不撒手。
家丁們瞧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也很著急,就算他們再能打,可雙拳難敵四手,真打起來可不是這麼些人的對手。
並且這些傢伙把他們圍得水洩不通,想去鋪子裡搬個救兵都做不到。
這此人群裡已有人道,“這馬車裡坐著的,倒底是哪路神仙,竟然能上後門直接搬冰箱,快出來讓咱們開開眼。”
“讓咱們開開眼哪!”人們三三二二的開始附和。
只要有人出頭煽動,其他人就會跟著起鬨,這說是所謂的從眾效應。
很快眾人像瘋了般,齊聲附和起來。
潮水般的聲音鋪天蓋地。
“你們想幹嘛?”家丁們護著馬車滿頭的大汗。
“這是文府的馬車,我們裝自己的冰箱,幹爾等何事?”
文府的馬車?
人群裡有人腳步一頓,人家拉自己的東西,他們到真的沒理由阻攔。
瞧著有人猶豫,人群中又有人陰陽怪氣道,“文府的馬車?少騙人了,冰箱本就是文府的,家裡肯定多的放不下了,還用上鋪子里拉?”
另有人附和道,“就是啊,前些天還看到文三姑娘往太師府送了一臺呢,鄉親們,咱可不能讓他們給騙了。”
眾人又亂亂的往馬車這邊擠。
嚇得文清兒尖聲叫了起來,文秀兒也嚇得縮在車裡不敢出去了。
“喲!車裡還有小娘子呢,讓哥幾個瞧瞧比紅樓的花雕倌人怎麼樣啊!”
人群中有人輕薄的吹起了口哨。
更是有那別有用心的,躍躍欲試的直往馬車跟前湊著,想要爬上馬車,讓孔武有力的家丁給扔了下去。
“四姐姐,怎麼辦?”文清兒臉色慘白,抓著文秀兒的雙手,抖的像風中樹葉。
文秀兒也不比她好多少,臉色雪白的從頭上拔下根簪子握在手中。
文清兒驚恐的搖頭,“我不要,我不要!”
她還那麼年輕,她才十五歲,她不想死。
文秀兒喝道,“那你想怎樣?如花樓倌人般讓人凌辱?”
提到花樓,文秀自己也嚇得抖了抖,握緊手中的簪子。
文清兒從文秀兒的眼中,看到了死灰般的寂靜,呆呆的放下手,木然的從頭上拔下簪子。
瞧著妹妹如花的面容,文清兒的心抖了抖,幫她把掉下的碎髮夾到腦後,輕聲安慰,“沒事,我們不會有事的,四姐姐說的這些話,也不過是作最壞的打算罷了,別害怕。”
試圖接近馬車的居心不良者,越來起越多,正當文家眾人一籌莫展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