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臨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白色細葛布中衣,溼漉漉的頭髮還在滴著水。
滿室充斥著皂角的清香,文玉兒呆愣住了,面癱的、狡猾的、二皮臉的高臨她都見過,唯獨這種慵懶的模式未曾見過。
某人舔了舔嘴角,好想把人撲倒怎麼辦?
旋即又把自己鄙視了一番,文玉兒啊文玉兒,原來你也不過是個喜歡好皮相的色女啊!
高臨心中暗暗得意,面上卻一點不顯,抄起一條毛巾兜頭丟了過來,“傻站著幹什麼,快幫為夫絞絞頭髮。”
文玉兒翻了個白眼,忿忿扯下頂在頭上的毛巾,深覺這貨入戲太深沒救了。
“快點呀!”某人拿著毛巾像擀麵杖一樣杵在地上,高臨又催促了一遍,“回頭我因此感冒了,你還得伺候我不是。”
危脅!
赤果果的威脅!
不過,明知是威脅,她也只能眼睜睜的吃下這顆老鼠藥,誰叫她人在屋簷下呢?
哎!
文玉兒發現,高臨就是個剋星,每次跟他在一起都被克得死死的。
說好的撒尿都要離他八丈遠,不知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的湊到一塊。
不情不願的幫高臨絞乾頭髮,文玉兒磨磨蹭蹭的,不願意去洗澡,高臨把眼一瞪,“如果你想同我一起洗的話,我不介意再洗一次。”
文玉兒立即丟下毛巾,華麗麗的滾去洗澡了,不過,卻把官房的大門鎖得牢牢的。
等她洗完澡把自己拾掇好了走出來,高臨已經斜靠在臨窗的塌上看書了。
聽到她的腳步聲,高臨放下書卷,站起來圍著她轉了兩圈,伸出兩根修長的指頭,捻了捻她肩頭的衣裳,揶揄道,“娘子,準備出門看星星?”
夠了啊!
文玉兒不悅的拍掉他的爪子,“我怕冷,多穿一件睡覺不行啊!”
高臨挑了挑嘴角,很無賴的往床上一躺,拍拍身邊的空位,“那麼趕緊睡吧。”
這色胚!
文玉兒額角青筋直跳,忍著怒氣繞過高臨爬上床,拿床被子準備睡到那榻上去。
高臨勾了勾唇,黑葡萄的眼中閃過一道戲謔的光芒,猿臂一伸,某人手裡抱的被子,噗地一聲拋到地上,自己也以一個極不雅的姿勢趴到高臨身上。
文玉兒愣了兩秒鐘,鬧了個大紅臉,掙扎著就要起身,忽然高臨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文玉兒徹底懵了,腦子一片空白,愣兩秒鐘才想起來要反抗,高臨原本只是想跟她開開玩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忽然翻身把人壓在了身下。
文玉兒的反抗,令懊惱中的他有點手足無措,一不小心,手按在了不該按的地方。
文玉兒腦子轟的一聲,威力不亞於原子彈爆發,洗完澡嫌麻煩,她沒綁那個布條……
高臨感受著手下的柔軟,傻不楞登的來了一句,“咦,蘋果幾時變得這麼軟了!”
高臨的聲音,讓文玉兒的理智迅速回籠,推開高臨,迅速的坐了起來,攏攏衣襟,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量的平和。
“哦,蘋果又硬又重,帶著很不舒服,我把它換成了包子。”
說著右手伸進衣襟,其實是從系統倉庫裡,掏了個大大的白生生的熱包子出來。
“牛肉餡的還熱乎著呢,你要不要來一個!”
文玉兒齜著牙,笑眯眯的反將了高臨一軍。
這二貨!
高臨手腳並用的爬下床,撿起地上的被子,喝了一壺涼茶壓驚,抱著它走去臨窗的塌上,悶悶道,“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很快,床上傳來了綿長的呼吸,文玉兒睡著了。
這沒心沒肺的,他倒是能睡。
高臨低聲嘀咕了一聲,躺在塌上,烙餅似的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越發覺的身下這塌又冷又硬。
折騰了半夜之後,索性抱著被子,又睡回了那張大大的拔步床。
都是大男人,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矯情什麼呢,高臨把文玉兒往內側推了推,心安理得的躺下蓋上被衾。
奇怪的是,這次竟然很快睡著了,意識模糊之前,腦中只想著一個問題,那個牛肉餡的包子好軟呀,為什麼以前從沒吃到過,這麼軟的大包子呢?
於是這天晚上,高臨的夢裡,都是一籠一籠白生生的大包子。
第二天晨光微熹中,文玉兒睜開眼睛,室內空無一人,下床及鞋的響聲驚動了,外邊候著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