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文玉兒一行,個子稍矮的那人,揖了揖道,“信王留步!”說著衝文玉兒等人點了點頭,信步而去。
高臨已經興沖沖的喊了一聲,“舅舅。”
喵了個咪的!
文玉兒腳下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信王——田坤,麗妃田月鳳的父親,高臨張口就喊舅舅!
文玉兒覺得,自己一定是做夢還沒醒,高臨喊田坤舅舅,怎麼可能?他的舅舅李伯爵世子,此刻正不知在帝都,哪家花樓裡捧清倌倌兒呢。
一定是的,她一定是在做夢,文遠伸手捏捏自己的胳膊。
疼!
她不是在做夢,剛才所見所聽的一切都是真的。
文玉兒頭頂冒起了冷汗,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糟糕了,自己會不會被滅口啊?
文玉兒喉嚨乾澀無比,望著遙遙相對的營門,現在拔腿就跑還來得及嗎?
那廂舅甥相見,少不得一份闊氣。
同樣,“齊若宣”又把他的妻子“青蘿”,介紹給了舅舅田坤。
這時候的田坤,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戰將,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父親。
是的,這種感覺很怪異,明明“齊若宣”口口聲聲的喊著舅舅,可田坤給文玉兒,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想父親一般的感覺。
田坤和文玉兒親切的說了幾句,就一迭聲的催促田不白,帶“齊若宣”夫婦回府,說是他們的舅母大人秦氏見了他們一準高興。
士兵牽過來三匹馬,高臨隨便挑了一匹帶著文玉兒縱身上馬,把人穩穩的窩在懷裡,一夾馬腹,風一般的飛馳而去。
就這弱雞的騎術,讓他騎馬?
還是算了吧!
兩人共乘一騎也不是第一次,可以這樣的姿勢,並且她還穿著女裝,尤其高臨淺淺的呼吸,噴在她如雪的後頸。
此時白日將盡,天邊佈滿層層疊疊的紅霞,可文玉兒臉上的顏色,比那紅霞還要紅上三分。
窩在高臨懷裡不安的扭動了兩下身子,騎術很好的某人,騰出一隻手來拍拍她的腦門,“安分點,掉下去我可不負責哦!”
田不白眼睜睜的瞧著某人,攬著美人絕塵而去,嘴巴張得可以放下一個雞蛋。
他們家的這棵大鐵樹,終於要鐵樹開花了不成?
這可是大新聞啊!他得回去告訴他老孃去。
“等等我!”
一手撈過馬韁繩飛身上馬,雙腿一夾,馬匹衝出大營追了上去。
直到信王府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在眼前,文玉兒還有些恍惚,她真的到了西北的田家?這,真是她以為的那個田家?
文玉兒對信王府瞭解不多,只知道信王田坤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女兒就是如今宮裡的麗妃娘娘田月鳳,大兒子和田月鳳是雙胞胎,落地不過幾日就夭折了。
二兒子,據說是個男版鍾無豔,七八歲就送到山裡習武去了,眾人猜測,定是這孩子長得醜,惹了田坤夫婦不喜,這才眼不見為淨的送了出去。
田家也是以武傳家,若非不喜又怎麼會要送到外邊去習武?
老三就是適才的那個田不白,年紀輕輕已有乃父當年之風。
文玉兒想到少年小麥的膚色,不由暗搓搓的想,不白不白,這個名字還真沒取錯,真的是一點也不白。
先一步得了信的秦氏,領著一眾丫鬟婆子,在垂花門邊翹首以盼。
田不白喊了一聲娘,秦氏卻瞄都不瞄他一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高臨,眼眶中有水花閃現。
直到田不白挽了她的胳膊,才驚覺到自己失態了。
擦了擦眼睛補救的說道,“沙子迷眼了。”
文玉兒抬了抬下顎,望著頭頂紋絲不動的樹葉,風絲絲都沒有,哪來的沙子?
這個秦氏很有些可疑。
話又說回來,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沒有一件不可疑,全部都超出了她的認知。
到底怎麼回事?
文玉兒覺得有必要叫高臨老實“交代交代”,只是眼下人多嘴雜,不好開口,另找機會再說吧。
“外頭冷,快進屋再說!”
秦氏終於想起來,眾人還站在外頭吹冷風。
秦氏直接把人帶進了上房正廳,可見對這個外甥有多重視。
剛剛坐定,小丫鬟給眾人上了雨前龍井,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秦氏就迫不及待地,抓著高臨聊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