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兒一行,走了將近一個月的功夫,這天中午終於到達齊環山腳下,翻過眼前這座大山,再走上兩日就能達到此行的目的地——邊關齊城。
坐在馬上的文玉兒扳著手指頭數了又數,唉!今年的年關只怕要在哪個驛站度過了,臨出門那天灶上買了一整頭的豬,灌得香腸曬得滿院子都是,只怕自己是吃不著了。
想想大過年的,全家圍著餐桌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卻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啃乾麵包,文玉兒滿心的淒涼。
內心無比淒涼蹲在地上畫圈圈的某人,忽然發覺不知什麼時候隊伍竟然停了下來,驚訝的抬頭。
偶滴的神啊!
她看見了什麼?
土匪哎!還是活的,太驚喜了,有木有?
天哪,天哪!還有女土匪來著。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
哦,對了,親本佳人,奈何做賊。
這句話,用在對面的女土匪身上真是太貼切了。
你看看她,十七八歲的年紀,唇紅齒白鮮衣怒馬,生機勃勃的就像在山中的一株鮮花,怎麼就是個土匪呢,可惜可惜啊!
高秋拉著馬韁繩悄悄靠近身旁的高風,“宋大人是不是嚇壞了腦殼?”一會兒貌似開心,一會兒又皺眉的。
高風撇了撇嘴,宋玉腦殼有沒有壞掉他不知道,但是自己身邊這貨一向腦子不好使,還是清楚滴。
騎著棗紅馬,扛著大刀做土匪打扮的雲席,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自己怎麼就真的信了那臭丫頭,扛著大刀陪她一起發瘋。
也不知道回去會不會被他老爹打斷狗腿?
雲席睨著身旁打扮得花枝招展,卻笑得一臉花痴的妹子,無奈的按按額角,到時候就把這臭丫頭給推出去,反正這無法無天的性子是老爹給慣出來的。
雲茶小妹妹此刻可沒自己老哥那麼多的心眼,一門心思只盯著對面的美少年吃吃的笑。
前兩天帶著婢女出城玩耍,無意中瞧見了“宋玉”這個美男子,對其一見傾心,對自家老哥威逼利誘,騎了快馬趕在一行人前頭,“佔山為王。”
文玉兒好生納悶,對面的這一夥土匪是傻瓜不成?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這等標配的土匪“官話”怎麼不說?
山風呼嘯,樹影搖曳,白花花的日頭底下,對峙的雙方卻詭異的安靜。
這不科學啊!
文玉兒抽了抽嘴角,也罷,你不說可別怪姐姐搶了你的臺詞。
單手勒住馬韁繩,右手握拳抵在唇上咳了一聲,“那個,諸位好漢,在下知道此山是你們開,此樹是你們栽,可是買路財咱真的沒有……”
好似怕對方不相信,白蔥的手指,指了指騎著追風的高臨,“除了糧食我們什麼都沒有!不如先放我們過去,回頭再給你們送一箱珠寶,你覺得怎麼樣?”
雲席臉色一黑,居然被對方搶了臺詞,“不要你的金,不要你的銀,只要把……”
側頭小聲問自己的妹子,“到底是哪個小子?”
雲茶小妹妹低著頭臉上飛滿紅雲,“就是他!”
雲席一滯,“咱能不能換一個?你看這小子像個娘們似的,不如旁邊那個怎麼樣?”
適才還羞羞答答的雲茶小妹妹,瞬間變成了母老虎一隻,“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得得得,就他就他!”
雲席又瞧向文玉兒,怎麼瞧怎麼都不順眼,可無奈自家老妹,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他伸手一指文玉兒,斬釘截鐵道,“但是你小子必須留下!”
你妹的!
作為土匪,你的節操呢?
“好一言為定!”
文玉兒剛想反駁就聽高臨平靜的說道。
我去!
這就是皇帝派給他的保鏢?有沒有搞錯?
文玉兒而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高臨這貨跟土匪就是一夥的。
高秋高風聽著也是吃了一驚,不過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道理。
雲席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的爽快,都有點口吃起來,“真……真的?”
這個人坐在馬上,都能看出下盤很穩,是個練家子,並且功夫不弱,適才還在盤算著,怎麼樣才能把對方撂倒。
沒想到他卻給他這樣一個答案,雲席始料未及的同時,又生出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挫敗。
雲席讓出一條道來,高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