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停了片刻,似是要確定床上之人,是否在熟睡。
就是現在,文玉兒忽然猛的跳將起來,一電棍捅在黑衣人的腹部,同時扯開嗓子大喊,“快來人啊,有賊啊!”
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除了她這裡,別處應該沒有黑衣人,憑著高臨的機警,黑衣人入室,不可能到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除非他睡死過去。
文玉兒嘴裡這麼喊著,人卻沒有朝門口撲去,她可不傻,黑衣人吃了她一電棍,是不可能再從地上爬起來的,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萬一門口還守著同黨如何是好?
文玉兒的呼叫聲驚動了整個驛站,嘈雜聲一片,高臨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點了蠟瞧著地上躺著的黑人,抿著唇目露寒光,被驚動的其他客人,陸續站在門口伸著頭往裡看,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後排的看不見裡面,墊起腳尖伸長脖子,扯著嗓子問。
“哎呀,沒想到驛站也不安全,居然進了賊了。”
站在前排的,看著地上躺著的黑衣人心有餘悸。
被喊醒的驛丞,慌慌忙忙的跑了過來,頭上的帽子歪著,就連腳上的靴子都穿反了。
眾人看到驛丞,吵吵嚷嚷的圍了上去,要求退房。
“來的,正好趕緊給我們退房!”
就是因為比普通的客棧安全,所以才願意花更多的銀子住進驛站,卻沒想到,這還不如普通的客棧呢,這條路線來來回回走了十幾趟,從來沒有盜賊一說,第一次住驛站,反倒長了見識。
驛丞邊擦著頭上的汗水,邊往裡擠,邊應付著眾人,“這大半夜的退了房,你們往哪去?不如天亮再做商議可好?……唉,前面的,麻煩讓一讓!”
驛丞好不容易擠進了屋子,朝高臨、文玉兒拱了拱手,入住之前高臨就交代過,不得暴露他們的身份。
“抱歉,兩位客官,是我的疏忽。”
驛丞大約四十歲的年紀,在這座驛站大約呆了有十幾年了,新色色的住客什麼樣都沒見過,經驗告訴他,認錯總是沒錯的。
何況這兩人不是普通人,又領著那樣重要的職務,萬一在他這裡出了差池,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算了,把人都驅散了吧!”高臨皺著眉,掃了一圈圍在門口的眾人。
就憑黑衣人的身手,能避過他悄無聲息的進入“宋玉”的臥房,十個驛丞也擋不住。
果然一上來就認錯是沒錯的,驛丞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自然了幾分,動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花了半刻鐘的功夫,把門前圍觀的眾人一一勸退。
高風、高秋把電暈了的黑衣人,捆了個結結實實帶下去,等著稍後的審問。
高臨好整以瑕的撿了個位置,大大刺刺的坐下,“現在能不能解釋一下,黑衣人為什麼會暈在你的床前?”
人可繞過他,說明來人武功不低,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躺在他床前五步之處,要說這弱雞沒有做些什麼,打死他也不信,可問題來了,宋玉這貨明明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雞,怎麼可能撂倒如此高手?
高臨斜眼打量著文玉兒,說他瘦得像竹竿,也是抬舉他了,竹竿明明都比他高多了。
文玉兒不知道自己的身高叫高臨給鄙視了,聞言抽了抽嘴角,這貨的蛇精病又發作了麼?
不去追查黑衣人有沒有同黨,反倒在這自細支末節上和她較上了勁。
早在皇家獵場,她就用這個電棍撂倒過黑衣人,這貨又不是沒看見,這時候跑來審問她,這是幾個意思?
文玉兒瞧著某人千年不變的面癱臉,忽然福至心靈,那一次這貨不會沒有注意到吧?
難怪了,就說嘛,這麼高科技的東西,這貨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文玉兒轉了轉心思,臉上堆起她招牌的乾笑,“天地良心,我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倒在這裡,睡夢中忽然聽到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把我給嚇的……”
文玉兒誇張的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睜眼一看,床前竟然倒了一個握刀的黑衣人,可把我給嚇壞了。
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搗糨糊的扯過高臨的袖子,滿手的“汗水”,就往他的胳膊上糊。
這一年多,兩人你來我往夾槍帶棒,早就把高臨的性子摸清楚了,這貨有輕微的潔癖,髒東西往他身上搽,一準就惱。
果然,高臨眉頭皺成川字,極其嫌惡的抽過自己的袖子,“你這弱雞幹什麼,噁心死了。”
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