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剛在杜鵑花後躲好,月亮門外的人就進來了。
王力偷偷一瞧,原來是他的庶堂兄王樹,此時紅光滿面印堂發亮,一雙眸子閃爍著堅毅自信的光芒,抬頭挺胸不可同日而語,一身暫新的銀灰錦緞袍子,更是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青光。
這個風度翩翩卓然不凡的青年,是他那個一向畏畏縮縮的庶堂兄?
王力記得他,從來不敢在眾兄弟前抬頭,更不要說大聲說話了,永遠都是兄弟們欺負的物件。
這窩囊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精氣神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難道是那個低賤的商女進門?
王力努力的翻找著記憶裡,那些關於這個庶兄的少的可憐的往事。
這不能怪他,想他堂堂侍郎的心頭肉,怎麼會關注這個無關緊要的庶兄?
王力想了半天,只想起來這庶堂兄,素來不得半點伯母的喜歡,小時候就處處受到打壓欺凌,成年後,適齡的兄弟都娶上了門當戶對的官家女子。
只有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當然所謂所有‘合適’的,只不過是伯母不想他過好日子的藉口罷了。
去年他的伯母千挑萬選,聽說終於找了合心的——一個低賤的滿身銅臭的商女。
詩書傳家的公子取個商女,從此這庶兄更是讓眾兄弟好生鄙視。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王力敲敲麻木的腦袋努力的回想。
那個商女似乎帶過來好幾個鋪子,這些鋪子似乎都交給了這個庶兄打理。
王樹從月亮門一晃而過,王力從家間爬出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對小廝道,“去,打聽一下王樹的近況。”
“爺,這哪用得著打聽呀,樹大爺如今可是那邊,”小廝朝著東邊呶了呶嘴,“的紅人,樹夫人的陪嫁鋪子賺了不少銀子,連往日挑剔的二夫人,現在都讓著三分呢。”
小廝與有榮焉的說著,他們這些下人最喜歡這種,被欺壓的翻身農民把歌唱的橋段,彷彿他們自己翻身當家作主似的。
王力很不爽的盯著小廝笑成一朵向日葵的臉,“王樹發財了,你高興個什麼勁?有你什麼事?”
他看著得瑟的人吃癟不行啊!
小廝流著哈啦子猛點頭,點到一半想起眼前這位主子,也是那得瑟中的一員,又猛的搖頭。
“哼,小人得志!”王力拈酸的一拂衣袖,跨過月亮門。
小廝悄悄翻了個大白眼,你不是小人,你到是得個志咱好好瞧瞧。
眼看著拐過長長的遊廊就是王侍郎的書房,王力甚至從洞開的視窗,可以看到侍立桌邊低頭磨墨的秀美丫鬟。
他那個庶嫂才幾個陪嫁鋪子,王樹就如此春風得意,那文家……
王力心跳一滯,腦海中突然閃過宋玉那張絕美的臉龐,硬生生的把抬起的左腳收了回來。
文家的銀子比他那個庶嫂多得多了吧?
那麼漂亮的美人兒,銀子又多的花不完,就這樣死了,豈不可惜?
再加上文家滿門抄斬了,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想到文玉兒那些掙錢的本事……
不如把那小美人給弄回來,人和銀子豈不都是他的?
再說了,把人弄回來他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豈不比就這樣讓他死了更有意思?
嗯,最最主要的是,自己相當於一屁/股坐在了錢櫃上,想想數錢數到手抽筋,那是什麼樣的神仙日子?
想想這些都興奮,王力拍著自己的腦袋,你個豬腦子,早先怎麼沒想起來,這耽誤了多少事,早想起來的話,這會子說不定文三,他早就弄進後院來了,不過文家那妮子鬼的很,這事他得想想轍好好合計合計。
高臨客客氣氣的把文玉兒送回文府。
“今日我給軍醫的方子,你讓他們搓成藥丸子,每人每天服上幾粒,可以防址中暑。”
其實系統的那個方子就是人丹的方子,文玉兒想起前世服用過的人丹如是說。
她垂著眼簾同,才不承認自己被高臨那貨感動了,她只不過想那些士兵過的好些罷了。
高臨星眸一亮,光彩流動,“謝謝!”一派謙謙君子的溫良霽月。
這貨還真有些小聰明,能想出這個法子,其實他早就想到讓軍醫每天煮上兩大鍋,每人每天一碗,有病治病,沒病防身。
不過文三的法子比他更方便。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