鋸了腿,就成了真瘸子,要他一輩子都面對著那樣的目光,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此刻的田羽平,比任何時刻都清明。
廢了腿,什麼信王府世子,未來的信王都與他無緣,就如他的那位“兄弟”田羽安,註定是一枚廢棋,而他的老爹田鈞樓,才不會在乎一枚廢棋的死活,等他坐上那個位置,還愁沒有兒子?
那他十幾年的隱忍和屈辱,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田小郎君!”大夫用寬大的袖子,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你這腿傷的太重,要是血再上不住,只能把這腿給鋸了。”不樂意的話,老夫是沒有辦法了,要不您另請高明?
對於某些人來說,腿比他的命還要重,失去了腿就好比那地上的爛汙泥,很不幸,田羽平就是這其中之一。
大夫的話音剛落,金錢蟒的靠枕就被他甩到了地上,“滾,給小爺我滾。”
他就不信了,偌大的西北會找不到一個,能夠保住他腿的大夫。
大夫麻利的收拾了自己的藥箱,拎了就走,連診金都未拿。
說實話,這個病人他還真不想接,瞧他那一身的氣度,一定身世非凡。
你給他瞧好了,結果令他滿意,豐厚的診金肯定少不了,不能令他滿意的話,對不起,這輩子你也別想再行醫了。
這位田小郎君,他這條腿不鋸的話,他可沒把握能夠保住他的命。
此時趕他走,他還真是要謝謝他了!
大夫拎著藥箱兔子似的跑得飛快,田羽平的心也涼了半截,雖然前邊他表現的很強勢,其實自己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傷勢。
可是他能認命嗎?答案當然是不能的,這時候認命了,那他前十幾年的隱忍那又算什麼呢?
田雨平又抄起一個金錢蟒靠枕砸到地上,“是給爺把西北最好的大夫都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