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骨眼上離開,其他幾個皇子做點小動作,很可能就與那個位置無緣,多年努力付之東流,就為了一個小娘子,值得嗎?
侍衛自知陸希向來不是那不理智的,這次倒底是怎麼了?還是說他另有更好的計劃?
陸希點了幾個侍衛,輕車熟路的離開了都城,侍衛的擔心他哪裡會不知,只是沒有當年遼城的小女孩,也許他早就化作一坯黃土了,哪裡還會有今日?
當在天水的鴻臚寺再次見到她,他就對自己說,往後該由他來護她一生無虞了。
田羽平被抬著送了回去,自是瞞不得田鈞樓,安排好高澤的來使,回頭就得到田羽平摔下馬背重傷的訊息,除了把他狠狠罵一頓之外別無它法,如此一來,少了左膀右臂的田鈞樓忙的陀螺轉,自是不得疏漏之處。
比如臨近梨花宴才想起,福王府來使千萬叮囑,一定要把哲佳郡主請了來,到如今貼子還沒有送過去。
一邊寫了帖子差小廝送去,一邊埋怨田羽平不該把宋玉留了下來,這個無賴東西,吃他的用他的,趕他都不走。
田羽平重傷,田鈞樓憤怒之餘,曾委婉的提出讓宋玉回去,可人家說了,從來沒有參加過梨花宴,要在信王府的梨花宴上長長見識。
田鈞樓嗤之以鼻,長見識是假,出風頭倒是真的,誰不知道天水第一美男子宋玉文采了得?
田鈞樓已經可以想象梨花宴上,眾人對宋玉吹捧的情景。
哲佳郡主那邊,文玉兒早讓劍影送了訊息過去,自是不會自投羅網,收到了貼子瞄了一眼就丟到了一旁。
瞧瞧外頭的天氣,又快到午時了,還有二張嘴等著她的午膳呢,哲佳郡主換了件窄袖的衫子,到旁邊剛搭的小帳篷裡洗手做羹湯。
這小帳篷新近剛搭起來的,外頭瞧著小,裡面鍋碗瓢盆一應俱全,都是高珏和化了妝的田不白,從遼城裡頭一件一件置辦的。
可惜的是離開遼城,這些全都帶不走,就算能帶著也沒了欣賞她廚藝之人。
哲佳郡主惆悵的抄起那口慣的炒鍋,準備給二吃貨炒個爆炒玉筍尖。
離著營帳不遠的小溪裡,田不白、高珏兩個,袍角系在腰間,雪白的褲管捲到膝蓋,衣袖捲到手肘處,貓著腰在水裡頭捉魚。
“田大哥,我阿姐過幾日就要起程去流月國了。”
忽的高珏直起腰,瞧著天不白烏黑的頭頂說道。
田不白摸魚的手頓了下,一條尺長的鯽魚,從兩手的縫隙裡飛快的溜走。
沉默一刻,雙手才重新靈活起來,悶頭道,“那咱們努力一點,多捉些魚回去,郡主不是愛喝鮮魚湯嗎!”
高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田不白的頭頂,才反映過來人家根本看不著他的表情,遂低頭摸魚,到底不如適才閒適。
摸了幾條就匆匆上岸,用一根柳條穿了魚,提著回了小營帳。
“阿姐,田大哥給你捉的鯽魚。”
高珏獻寶似的,把魚提到哲佳郡主眼前。
“淨胡說!”哲佳郡主飛霞上臉,飛快的瞟了眼田不白,“定是你又胡鬧!”
高珏挑了挑眉,“才沒有,不信你問田大哥。”
田不白拿過高玩手裡的那串魚,“我去把魚給處理一下。”
高珏不由得扶額,就這兩人,等到他們主動得等到什麼時候?
看來自己拐個姐夫回家的路程還很漫長。
田不白哲佳郡主這邊沒有進展,高臨那邊卻有了好訊息,經過這些時日的打探,已經基本確定了田坤夫婦的關押之所在。
為了不引起旁人的懷疑,必須請文玉兒出山給他幫個忙。
於是第二天傍晚日頭西斜,文玉兒讓田府裡頭伺候她的丫鬟,去廚房拿了一些食材,又搬了一些炭火,到園子裡頭,前一晚和高臨商量好的地點,架起爐子烤肉吃。
從前青蘿就在田府裡頭烤過肉,不過那時的丫鬟、小廝都不在了,換了一撥新人。
這些人進府的時日尚短,田鈞樓父子,忙著收攏田坤手裡頭的兵權,新晉升上來的管事,自己本就跟在田鈞樓身邊,沒什麼眼界的,哪裡會想到約束這些下人的規矩,只要馬馬虎虎過得去就行了。
是以整個田府,看著井條有序,其實一團糟,而田鈞樓父子身旁,都是自己慣常用慣的人,沒什麼改變,只當府裡頭也是一樣,根本不曉得下頭亂成什麼樣。
文玉兒就有次就親眼瞧見,那些小廝護衛聚在一起賭錢。
這會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