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平站在茶樓二樓臨街的窗邊,看著“宋玉”的官轎在窗下緩緩而過。
“小二結賬!”
一塊碎銀子扔在茶桌上,抬腿蹬蹬的走下樓去,跨出門檻左右看了看,與文玉兒的轎子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轉過兩條街,穿過一條小巷,來到一戶,門上的朱漆半舊不新的小院外,謹慎的左右瞧了瞧,在門上扣扣兩下。
門內響起了腳步聲,很快大門閃開一條縫,田羽平側身擠了進去。
穿過外院的走廊,裡邊豁然開朗,小橋流水怪石樹木,青石板的小路,鋥光瓦亮的朱漆抄手遊廊,丫鬟小廝雖然不多,卻井然有序。
“又去街上偷看宋玉了?瞧你那點出息,如果換成本皇子先搶了再說。”
察克一邊卷著袖子,一邊打趣田羽平。
雖然是打趣的話,到是察克行事的作風。
田羽平挑了挑眉,撇著嘴道,“你倒是去宮中搶了文皇后啊!”
韃子就是韃子,除了強取豪奪還知道什麼?
察克曉得這話挑起了田羽平的不快,不過這些懦弱的傢伙,他一向不放在眼睛裡頭。
若不是田羽平答應事成之後,文玉兒隨他處置,並且答應整個西北劃歸清霜國,他才不可能陪他來這一趟。
其實也不是陪田羽平來著,這一趟總是要來的,只是早與晚的關係。
“田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察客嘖嘖兩聲,把田羽平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才慢悠悠的開口,“想不到田公子,風朗氣清才貌俱佳,居然也好龍陽之風。”
田玉平彎了彎嘴角,“你說本公子好龍陽?”搖了搖頭勾勾唇角,“原來二皇子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嘛!”
說著雙手背在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察克愣在原地,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什麼意思?
對於察克的挑釁,田羽平不以為意,早就知道這些韃子毫無誠信可言。
等到他拿到想要的東西,第一個滅了這幫茹毛飲血,不知禮儀為何物的青霜韃子,還想要他的西北,做夢去吧!
皇宮裡頭李太后已經得手了,要不了幾天高臨就會駕鶴西去,到時候各地藩王勢必要搶奪一番,而他就躲在暗處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等他坐上那個位置,宋玉……,田羽平眯了眯眼,任你有三頭六臂,也翻不出如來佛主的手掌心。
相對於田雨平的平靜和等待,高沐卻不淡定了。
想不到自己螳螂捕蟬,還有一隻黃雀呆在後頭,並且這一隻黃雀究竟是誰?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個人到底會是誰呢?
平王?
高沐腦海中閃過一張扁平國子臉,脾氣暴躁增強好鬥。
不會是他!
高沐立即搖了搖頭,要說這傢伙覬覦那個位置,那是肯定的,哪個有機會坐上那張椅子,而不願意坐?
可是這傢伙脾氣太爆一根腸子通到底,不會有這樣七竅玲瓏的心!
恆王?
高祖時候差點就立了他的爹為太子,只是這傢伙身體贏弱,快四十歲了連個兒子都沒有,只有十八個閨女,某了那個位置似乎也沒啥意義,會是他嗎?
旦王也有可能……
高沐在心裡頭,把可能的物件排個遍,想想這個也有可能,那個也有可能,愣是沒確定到底誰是背後的那隻黃雀。
這種感覺可真是太糟糕了。
當然也有可能這是高臨的一個計策,他賊喊捉賊的假裝中毒,然後讓京裡的這些藩王們亂起來,最後他再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如果高臨如此行事的話,那他必是勘破了自己的計劃,可話又說回來,假如他看破了自己的計劃,又何必如此大費周長直接把自己抓起來就好!
並且宋玉告訴他,高臨之所以中毒,是因為太后娘娘對他下了毒,而太后娘娘是某方勢力埋在皇宮的暗樁。
一根暗樁埋了二十多年,算起來應該是他父皇,差不多離京那會兒,難道這背後的這隻黃雀是他大哥?他大哥沒有死?
雖然高沐不願意相信,可只這個解釋似乎比前面的更合理。
當初福王世子與高澤兩虎相爭,高澤歿,而福王世子勝出,正在得意洋洋之際,背後中了高澤的冷箭,掉下懸崖未見屍首。
雖然那箭頭上面抹了毒,也非無藥可解,萬一大哥掉下去,有了什麼奇遇呢?
畫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