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高臨的情報,福王在封地一直吃齋唸佛,王府的一切都由世子打理,這樣毫不起眼的王爺,自己也是透過一些蛛絲馬跡,才查到他的頭上。
隱忍不發二十多年,堪比臥薪嚐膽的勾踐,這樣的人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高臨覺得有必要跟文玉兒交代清楚一些事情,才不至於如今次這般,誤打誤撞差點丟了小命。
他可不認為每次都會有如此的好運氣,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文玉兒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兩人不可能無時無刻的綁在一起,也無法保證,每次有危險自己都能及時趕到。
所以讓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們面臨著什麼樣的敵人,通通讓她知曉,才能隨時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高臨講完這其中的牽扯,以及自己查到的一些事情,站起身輕輕擁了擁玉兒的肩膀,“往後我做的所有事都會告訴你,沒有隱瞞。”
鏗鏘有力的語調,是對文玉兒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誓言。
文玉兒的心頓時暖暖的,雖然自覺沒什麼必要,可是高臨對她的這份心,讓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談戀愛的她十分的動容。
主動的拿起毛巾,“你的頭髮也沒有乾透,溼著頭髮睡覺對身體不好,我也幫你擦擦吧!”
某人受寵若驚,像只大型犬一樣,乖乖的坐到文玉兒身前杬子上,任其給他擦試髮絲。
晨曦之中千里之外的福王府,一錦衣華服的少年站在門樓,負手而立如松如竹,淡淡的霧氣漂浮四周,朦朦朧朧,看不清他的臉色。
隨著一陣腳步聲,一管家模樣的男子,抓著一隻白鴿匆匆而來。
衣襟帶起的微風吹散了少年身旁的霧靄,露出好看的面容,赫然是那位向福王爺告狀的少年人,福王世子的二弟高澤。
管家模樣的男人嫻熟的取下鴿子腳上掛著的竹筒,抽出其內的紙張遞給高澤。
高哲垂眸看紙條,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聲音清脆,如早起的鳥兒,“把它放回去,我那好大哥只怕等訊息等的著急了,我也該給父皇請安去了。”
管事模樣的男人畢恭畢敬的道了一聲,是熟練的把紙條放進小竹筒,系回到鴿子腿上一揚手,白色的鴿子騰空而起。
所有的動作快速熟練,一氣呵成,可見幹這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高澤則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繡工精緻的領口和袖口,轉身邁著輕快的步子,重新走進薄薄的霧靄中。
高澤心情愉悅,那邊福王世子坐在書房卻雙目眐眐,心情複雜的等著房縣的訊息,即盼著有好訊息傳來,又盼著“宋玉”沒有死,那樣陰柔美麗的男子百年不遇,就這樣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原本給那些死士下命令時,很想添上一句,“務必留活口”,可想到他老子那鐵青的臉色,二弟得意洋洋,讓人恨不得上去撓一爪子的嘴臉,到嘴的話語又咽了下去。
等他登上了那個位置,不管是天下的美女,還是美男都任他挑選,到時候區區一個,宋玉又算得了什麼。
等一覺醒來,那不曾得到的東西,猶如心口的一粒硃砂痣,撓心撓肺的硌著難受。
身旁侍立的小廝眼觀鼻,鼻觀心的垂手而立,心道那高麗紙糊的窗欞上頭,難道有花不成?
世子爺這樣盯著窗欞,已經有半個時辰,這會子也該用早膳了,自己是提醒還是不提醒的好?
他的上任就是因為沒有眼力見,打斷了世子爺的思路,被打了五十大板給丟了出去。
他的上上任,耽誤了世子爺用膳,沒有盡到“好小廝”的責任,直接賞了一丈紅,送到了莊子裡頭。
這都兩個月了,聽說還在床上趴著呢。
自己到底是選擇五十大板加發賣,還是一丈紅躺兩個月?
小廝頭皮發麻,大冬天卻渾身冒著汗珠,終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才好,恰好此時窗臺上的一物救了他。
小廝感動得稀里嘩啦的,都不用福王世子吩咐三步兩步的跨出門廊,把那隻在窗臺上撲騰的鴿子抓了進來。
福王世子急忙搶過鴿子,迅速的解下鴿子腳上的竹筒,快速的抽出裡邊的紙條。
在開啟的一霎那突然又頓住,“你,把它念出來。”
小廝整個人頓時就不好了,指尖微顫的接過字條,卻還要裝的若無其事。
心兒顫顫的開啟字條,只一眼,雙腿一軟啪的跪倒在地上。
娘哎!這哪是救命鴿呀,分明就是催命符啊……
“上頭到底寫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