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文玉兒順道和紫燕公主一起出了宮,新摘的小番茄她給文府的幾個小蘿蔔頭送點過去,宋氏愛吃草莓,她又另外採了一籃子草莓帶過去,草莓快要過季了,吃完這一籃子,下次再吃只怕就要到冬天了。
文玉兒和紫燕公主坐在她豪華的馬車裡,一邊說話,一邊吃著新鮮可口的小番茄,忽然紫燕公主了掀了簾子,冷聲對車伕道,“掉頭走東大街。”
文玉兒瞧著不遠處,教坊司的招牌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紫燕公主瞧著她一臉的八卦,還有眼中的探究,不高興的撅了撅嘴,“我討厭這個地方?”
文玉兒胳膊肘拐了拐她,揶揄道,“關明杭?”
紫燕公主高聲道,“他敢!”
然後像霜打的茄子般嘆了一口氣,“趙淳蓉你還曉得不?”
這個人文玉兒當然記得,以前的那些事就不說了,年前收了李玲儀的銀子,透過她婆婆操控收買王侍郎,為高沐所用。
東窗事發之後,拔出蘿蔔帶出泥,高沐叫田羽平一劍斬殺,其他人都被他的心腹給供了出來,這王侍郎就是其中之一。
於是該抄的抄該賣的賣,男子充軍苦寒之地,女子均入教坊寺。
在這次的震動中,趙家卻沒受到什麼牽連,於是就想把在教坊的趙淳蓉買了出來。
畢竟在那個地方跳舞彈琴供人取樂,有損他趙家的面子。
不過趙淳容畢竟是犯官家眷,趙家人也怕惹了皇帝心中不快,將來給他們穿小鞋,於是腦瓜子一轉,就把主意達到了關家頭上。
關家家底子厚,關明杭又是高臨面前的紅人,並且又很會打仗,是新一代崛起的戰神。
皇帝不看僧面看佛面,總會給幾分面子,不過趙家人也知道,把人塞給關民航是絕對不可能的,先不說關明杭同不同意,紫燕公主那一關就過不了。
於是,趙家人把目光投到了官明杭堂弟們的身上,恰好魏丹青的夫君,與趙家是拐了七八個彎的親戚,趙家就想把趙淳蓉贖出來,送於他作妾。
一回生二回手,再怎麼樣都比在教坊司裡供人取樂來的強,並且攀上關府,對他們趙家來說,也是一種無形的助力。
關家並沒有說要收下,外頭卻不知怎的,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好似他們關家不收,大有落井下石之嫌似的,魏丹青氣的要命。
所以紫燕公主瞧見“教坊司”三個字就心生厭惡。
文玉兒而不可幾見的挑了挑眉,眼睛斜著她,“這種事也值當你生氣?”
“任趙家人算盤再打得怎麼好,此事也不可能,先不說關家答不答應,不管趙家給多少銀子,教坊司都不能答應。”
紫燕公主眼睛一亮,“為什麼?為什麼不答應?”有人願意出銀子,買他一個歌妓,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教坊司為什麼會不答應呢?
文玉兒衝她眨眨眼,霸氣道,“因為我不許!”
要是一個人壞事做絕,卻杖在家裡有錢的份上免於責罰,天理何在?叫那些安守本分的情何以堪?
正如孔子所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紫燕公主抱著文玉兒的胳膊,笑得眉眼彎彎,一個勁的說,回去之後要說與魏丹青說,讓她也跟著高興高興。
紫燕公主神清氣爽,似乎渾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舒展開來,呼吸的新鮮的空氣,於是吩咐車伕不用掉頭了,就從教坊司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馬車在下一個路口停住,文玉兒從滿車上下來,爬上後頭自己的馬車,兩人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回到文府,文玉兒自然第一個得拜見宋氏,廊下圓臉的碧衣丫頭含笑著為他打簾,這讓文玉兒有一刻的恍惚,彷彿時光倒流,又回到了從前,聽到宋比大罵他敗家子、喪門星。
不過這一次,宋氏倒是出乎意料的態度好!
不僅沒有再罵文玉兒,還讓人去廚房給她端了一碗燕窩,並且和顏悅色道,沒什麼大事就不要回來了,好好歇歇。
害的文玉兒以為天上要下紅雨了,最後眨吧眨吧眼睛,見宋氏的目光老望她的肚皮上飄,才總算回過味來。
只怕這好待遇,自己是沾了某人的光,雖然這會子人家還沒有出來。
文玉兒就呵呵乾笑兩聲,“這不是給你們送草莓和番茄嘛!”
同時心裡悶悶的想著,宋氏有這麼著急嗎?
其實她是不知道,那些夫人太太們湊在一起說話,談的最多的就是諸如此類,某某人家的兒媳婦又生了一對雙胞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