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山脈河流,寬闊的平原和那些個城鎮,一脈一線是如此的熟悉,這不是他的那張邊關軍事佈防圖嗎?
可仔細瞧瞧又不是,比如這一條山脈,他的那張佈防圖上可沒有這麼長,在有這個村子,他的佈防圖上在西南角,在這張圖上生生的往南移了一尺。
別小看圖上這一隻,換成實際的距離可相差大了去了。
“你這是幹嘛呢?”
高林弓著身子低頭看著那張圖問道,窗外的那一杆翠竹,在輕風的搖曳下,輕輕打掃著窗欞。
“你也覺得眼熟吧?”
文玉兒嘴角微翹,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在滿室墨香的輿圖上,撒了細細的黃沙吸淨未乾的墨跡。
邊將紙張捲了起來邊道,“有個老朋友跟我要邊城佈防圖呢,這不只能自己辛苦畫一張嘍。”
高臨眸光微閃,“這是遇到了哪個老朋友呢?”
文玉兒找了一根紅色的絲帶,把卷好的假佈防圖繫好,拉了高臨坐的臨窗的,雕花貴妃椅上坐好,把怎麼在大佛寺遇上察克,察克又怎麼威脅她,討要邊關佈防圖一一和盤托出。
聽了高臨眸中寒光四射,文玉兒瞄了眼桌上的假佈防圖,“竟然想以此來要挾我,真是可笑!”
“不過呢,既然他想要佈防圖,那就給咯,只是到時候全軍覆沒,可怪不得我!”
至此高臨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只一條,十日後交圖我也得去!”
不等文玉兒反駁搶聲道,“你放心,我不會露面的!”
說完佈防圖和察克,文玉兒問高臨,“我好些日子沒有上朝了,大朝會上還可還安寧?”
聽文玉兒提起此事,高臨揉了揉額角,“別的還好,這是你久不上朝,道叫很多人起了心思。”
今個在朝堂上有很多,很許多朝臣上奏,宋玉身體不好,這樣歇下去也不是個事,是否另選一位宰相入閣?
特別是御史臺的李御史,引經據典言辭灼灼,慷慨陳詞,只差沒說宋玉佔著茅坑不拉屎了。
末了,還把棒槌的文登給扯了出來,李御史想這個宋玉原與文登的妹妹訂過親,後來又退了親,雖說這其中皇帝高臨插了一腳,但兩家不可能沒有嫌隙,算計著文登能幫他一把。
可文登能說啥?“宋玉”可是他的親妹妹呢?他能吃到自家的飯,卻胳膊肘往外拐?
如果真那樣幹了,先不說文玉兒,他老爹文老爺第一個不會放過他,文家祠堂裡那粗粗的家法,供在香案上還從沒動過呢!
於是一向耿直的文登只能裝死,氣的李御史拿兩個眼瞪他,以後誰再跟他說,文登是個最耿直的,他就跟誰急。
不過文登不接茬,並不表示別人也會如此,文官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有人上去了,自己不也有可能動一動嗎?
於是紛紛支援李御使的主意,請求皇帝另擇一為右相,當然鑑於“宋玉”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畢竟在今上當皇帝之前,兩人的斷袖就被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眾人都請求擇一代右相,等宋玉病好回來,這又相之位還是她的。
當然,眾人嘴上這麼說,心底裡卻希望有朝一日,能將這個“代”字脫了去。
當然了,如此想還是為了自己,“代”右相的帽子脫了去,那麼他們什麼“代尚書”“代侍郎”的帽子,也能早日脫了去。
雖然此等好事不一定會輪到自己頭上,可是老話說的好,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個好士兵,誰不在心裡頭想著,也許好事能夠落到自己頭上呢?
文玉兒聽著高臨的敘述,彷彿瞧見一群人,在朝堂上爭的面紅耳赤,不由好笑,“那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說著,她把烏溜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你不會真的如了他們的意,提了個代右相上來吧?”
說著嘖嘖兩聲,“這可怎麼辦呢,往後我回去了,人還不得把我恨死!”
斷了旁人財路,還如殺了人的父母呢,自己這阻了別人的官途,還不成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放眼朝野,就是四國裡頭,也沒有如她這般年輕的宰相,早就阻了別人的道了吧?
文玉兒暗搓搓的想,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裡盼著他早死呢!
高臨不知她心中所想,否則該揪著她的耳朵大罵了。
這會子卻老老實實道,“說起這個,你可就要感謝感謝老冠軍侯了,當時他虎軀一震,兩個眼睛瞪得像銅鈴……”
高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