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領了兩個挑著滿滿食物的侍衛走進院子,就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呆了。
一大群人個個一雙筷子一隻碗,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怎麼回事?
高珏也不多話,直接塞給他一雙筷子一隻碗,指指長桌上那一溜大盆。
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陸希,拿著碗筷跟著眾人走到長桌前,隨便吃了點,眼睛都直了,下一刻牛肉滿面啊。
這些年吃過的海鮮都是稻草啊!
“八皇子,您這都是啥金銀珠寶?”文玉兒指著侍衛挑著的兩筐道。
陸希嘴角微挑,“原本還怕你們吃不慣,挖空心思收羅了一些食材。”看看碗裡的美食和吃的無比開心的眾人,“看來你們是不需要的了。”
隨便聊了兩句,陸希丟下碗請文玉兒進屋商量十天後的婚禮事宜,她是天水國的欽差代表著天水國的臉會,陸希給她臉面也就是給天水國臉面。
文玉兒覺得,這個陸希還挺上道,不過親眼見識過她手裡的厲害武器,相信只要不是腦子被門擠了,多少都會有此忌憚吧!
文玉兒和陸希商量婚禮上的種種事宜,田月鳳就在一邊聽著,不時的發表幾句意見,第一次成親懵懵懂懂,只顧著害羞了,皇帝確實也不待見她。
這一次可不想再懵懵懂懂任人擺佈了,她的婚禮她要自己做主。
高臨懶洋洋的斜靠在喜鵲登梅羅漢床上,後背塞了一隻金錢蟒的靠墊,雙眼望著屋頂,還在回味著海鮮的美味,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讓文玉兒單獨給他,做一頓豐富的燭光晚餐。
“這裡的廚子呢?快點給本王滾出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屋裡的談話。
透過洞開的窗欞,文玉兒瞧見兩個,身量差不多高矮的年輕人,身穿花紋繁複的衣袍,袍子上繡的金線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輝。
兩人站在院子當中趾高氣揚,目帶鄙視的掃視到院裡的諸人,見無人回答,又高聲的喊了一遍。
而那位鴻臚寺卿,略帶尷尬的陪著笑臉站在身後。
文玉兒勾了勾唇角,能叫鴻臚寺卿如此陪著小心縮手縮腳,只怕這兩紈絝來頭不小,看來又有麻煩找上門了。
果然!
只見八皇子陸希眉頭微擰,掀了簾子站到門外,“六皇兄七皇兄,你們怎麼來了?”
七皇子陸彬下巴一抬,丟給陸希倆鼻孔,“笑話,這鴻臚寺又不是八弟你的私人財產,憑什麼我和六哥就來不得?”
文玉兒勾了勾唇,這位七皇子說話挺有意思。
相比較於七皇子的聲色俱厲目中無人,六皇子陸康就禮貌多了。
只見他對陸希點了點頭,溫和的笑道,“原來八弟也在這裡。”
“怎麼回事?”
文玉兒悄悄問大榕樹下站著的高珏。
高珏聳了聳肩,“誰知道?”
他們都在院子裡吃海鮮呢,這兩傢伙走進來吃,招呼也不打一個,高珏還挺生氣,流月國的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呢,吃人東西連招呼都不打。
不過想想自己在人家的地盤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們這些人也吃不完,海鮮這東西,一頓吃不完,第二頓就浪費了,愛吃就讓他們吃唄,他就當來了兩隻狗好了。
但是這兩隻狗吃著吃著就跑了,跑就跑了唄,他也犯不著跟畜生一般見識。
沒想到,沒過一會兒又回來了,還帶著鴻臚寺卿,一上來就對著眾人吼,讓廚子滾出來,他哪知道這兩隻狗在吠什麼。
“是這樣,過幾日我的府上要辦個宴會,剛剛嚐了一下這裡的菜餚,廚子做的不錯,原本以為是鴻臚寺的廚子,卻沒想到是天水國的貴使,打擾了。”
說著朝文玉兒揖了揖。
文玉兒心中一凌,眼神微眯,好仔細的觀察力!
她不過才問了問高珏,以兩人目前的距離,根本聽不清她跟高珏說了什麼,重要的是在場有近三百多號人……
七皇子陸彬見陸康對文玉兒施禮,頗為不滿。
“六哥你跟他客氣什麼,不過是個廚子,不過借用幾天爾!”又不是不還,就算不還也是那廚子的福分。
“不好意思,”文玉兒雙手背在身後,長身直立如松如竹,“這廚子還真不能借給你們。”
文玉兒平素最討厭那仗勢欺人的,今天還就想仗勢欺人一回。
六皇子陸康聰明,懂得不聲不響的利用自己這個草包兄弟,可她文玉兒也不是吃素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