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帶人去追!”高臨頂著一張醜臉調轉馬頭。
“我跟二哥一起去!”田不白一夾馬腹追上高臨,兄弟兩領著文玉兒的,三千精兵追向北門。
一直追出城外百里,漫天箭雨射向田鈞樓的軍隊,瞧眾將士象割韭菜似的,一茬一茬往下倒,田鈞樓,終於明白為什麼田羽平會戰敗。
高臨更是一箭射穿管事的頭顱。
田鈞樓當機立斷,拔出匕首,往田羽平馬屁股上一捅,又捅了自己的坐騎一刀,馬兒吃疼揚起蹄子,飛快的衝了出去。
什麼軍隊、地位統統不要了,先保命要緊。
瞧見田鈞樓父子跑了,高臨立即拍馬追上,田不白稍一猶豫,也跟著追了上去。
高臨對田不白做了一個手勢,兩個分道揚鑣,兵分兩路包抄田鈞樓父子。
身後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田鈞樓的回頭一看,兄弟倆追上來了,狠狠的甩了一記馬鞭,馬兒一聲嘶鳴,蹄子高揚。
高臨看準機會拉弓射箭,一箭射中馬的前蹄,奔跑中的馬兒向前一跪,田鈞樓一個倒栽蔥,甩到馬前,接踵而至的馬蹄,一腳踏在他的心口。
撲哧噴出一口鮮血,艱難的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前方的田羽平,“快跑……”
喊完這一句,腦袋往旁邊一歪,手一鬆,終於領了盒飯了。
高臨默然一刻,雖然他殺人無數,在戰場上,絕對不會對敵人心慈手軟,卻沒想真的要了田鈞樓的命,不想人算不如天算,田鈞樓還是死於馬蹄之下。
“父親!”
田羽平調轉馬頭想要救下馬蹄之下的田鈞樓,可還是晚了一步。
一時悲憤別過臉過,速度調轉馬頭繼續奔跑,要去哪裡?還有哪裡可去?
此時的田羽平心中一片茫然。
田不白一箭瞄準了他的後心,在射出之前卻突然往下偏了三寸。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儘管田羽平表現的孤僻又不太和群,儘管曾經差點死在他們父子手中頭,田不白還是不忍對他下手。
箭矢帶著風聲紮在田羽平的左腿,田羽平夾緊馬腹飛馳而去。
“你啊!”高臨搖了搖頭。
此時他還不知道,就因為田不白一時的不忍,將來會帶給文玉兒一場多大的災難,在以後的日子裡,無數次的後悔,當日沒有追上去一箭結果了這個敗類。
“二哥,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田不白不知道自己就這樣放過了田羽平倒底是對是錯。
當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下不了手。
“算了!”高臨拍拍他,早已變的寬闊的肩膀,“帶上田鈞樓的屍體,回去吧!”
田不白和他不同,他長年不在家對田鈞樓父子沒多少情感,不想殺了田鈞樓是因為要把他帶回去交給田坤處置。
一場紛亂就這樣落下了帷幕,當天邊的雲霞再一次被天邊的落日染得通紅,一切又恢復到從前。
文玉兒坐在信王府的竹亭中,回想昨日種種總覺得彷彿是一場夢。
“在想什麼?”某人在她的身旁輕輕坐下。
“我在想某人是不是該兌現諾言,給我個交代了了。”
文玉兒斜著逆光中,臉上紅斑比晚霞更豔的高臨開口道。
“這個說來……”
“話長是吧!”文玉兒打斷他的話,“這句早就說過了,下文!”
某人左右瞧了瞧,飛快的在她臉上啄了下,“以防隔牆有耳,咱回屋說,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阿!”文玉兒抱著雙臂,“不如就先來說說,英勇的秦王殿下,如何趁著夜黑風高隻身下山,避開田羽平兩萬大軍,求得三萬援軍?嗯?”
“不會又說來話長了吧?”文玉兒睨著她似笑非笑道。
高臨卻用奇怪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宋大人好生奇怪,秦王殿下的事情在下怎會知道!”
說著不忘揶揄的對她眨巴眨巴眼晴。
這貨!
跟她裝死是吧!
文玉兒站起來就往外走,高臨抬腳追了上去,“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呀!”
“不好意思!”文玉兒拂開高臨,“本官一向有個毛病,不和陌生人說話。”
高臨:“……”
“既如此,那麼我就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高臨清了清喉嚨,對文玉兒叉手施了一禮,“在下,信王第二子田不夜見過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