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槍,算是給廢掉,都紛紛叫好,他們這就運作起來。
此時張宗昌已經打到南京,令陳調元再歸麾下為先鋒,他自己則拐彎在來上海的路上。
這廝自從認識韓系人馬後,覺得哪裡都不如和他們相處痛快,東北又冷,他便愛上這座城了,張宗昌失火似的衝到杜公館,前些天孫傳芳正找杜月生要和張宗昌套近乎。
遇到他杜月生就將孫傳芳的意思一說,張宗昌冷笑起來:“月生,你不在軍內不知道這些狗頭的心思,孫傳芳和盧永祥現在是一條褲子的,段祺瑞擔心我老大張作霖勢力太大,便暗地將江蘇督軍許給盧永祥,有這件事後他們才心驚膽戰生怕我翻臉的。”
杜月生這才恍然,也不開心了,道:“孫傳芳來找我的時候,不提這些,只說奉軍虎視眈眈,他很是擔心,我當時推託說我按著老闆的傳統不問這些,也沒資格問這些,孫傳芳說別無他意,他已經包下滬上的酒館妓院,就想請你散散心。”
“月生兄弟,我是個沒心眼的人,我也沒太大欲望,但是答應我的事情就要做到是不是?媽的比的,這個賬就是煞筆都算的明白,究竟是江蘇督軍重要還是上海灘的幾個婊子重要,他們這是拿你當槍使拿我當白痴!”
杜月生倒不這麼看,他道:“既是段祺瑞選盧永祥,他就不擔心激怒張作霖嗎?”
“呵呵。我家老大現在有小六子接班,生怕我做大搶他兒子的位置吧。”張宗昌忽然丟出這句,杜月生頓時愣住,他哪裡知道這些故事,張宗昌道:“月生,我心酸啊!我他孃的山東人出身去東北給他賣命,你說我就算有地盤軍馬,東北嫡系認我嗎?老大做人和老闆真個不同!老闆是海派,用就用不用就滾,要是你背叛再做掉你。老大是用著防著看著還敲打著,我呸!”
他說的沒錯,張作霖鬍子出身對手下還真是這套手段。
張宗昌沒有比較的話也就算了,有比較後他自然不舒服,現在眼睜睜江蘇督軍又要丟掉,孫傳芳居然用幾個妓院糊弄他,張宗昌不發毛才怪。
杜月生不便多嘴太多,只能這麼陪他坐,聽他的嘮叨。
期間秦楚楚下來給張宗昌添了次茶水後出門,張宗昌便站起來道:“既然孫傳芳這狗屎包了妓院,我便去住去玩,奶奶的,月生你陪我走一趟,有你在他們不敢玩陰的。”
這個事杜月生責無旁貸,冷著臉道:“要是他們找我後還敢和你玩陰的,我必定和他們不死不休,把他們在滬上妻兒外室都殺絕。”
“就是這樣意思,至於其他方面我也想通了。”張宗昌摟住杜月生的肩膀,低聲道:“他孃的,我就認慫這一回,我看孫傳芳和盧永祥能好到幾時,我滾回我的山東去,等他們鬧翻我自己來殺一刀,然後徹底投唐肯,張作霖能拿我怎麼著!”
“如果你說的他對你的猜疑是真,那他只會巴不得。”
“估計是,唉,還好有老闆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裡!”張宗昌這句話不是在說笑,裡面是濃濃的心灰意冷。
人到中年,既掌握大軍,在亂世裡總想有個機會更上一層,然而現實這等殘酷,人心又是這般的涼薄。想到一件事,張宗昌問:“孫文去世後滬上據說有萬民紀念活動,你有參加嗎?”
杜月生點點頭:“當然有,孫文和老闆的恩怨那是他們的事情,人既沒有了,紀念總是要的。”
“是啊,其實呢,他要是投胎在袁家,便是袁世凱。那兩個人啊,哎,都去了,都去了。”
袁世凱和孫文的去世,是清末民初又一個時代的結束,身在局中縱橫多省的張宗昌對其感受比杜月生還深。兩個人去喝酒吃菜又叫美女的訊息很快傳出,孫傳芳確定後二話不說就往上海來趕,因為張宗昌既進他包下的妓院就已經表明態度。
喝著酒,話題總離不開那位。
張宗昌問杜月生:“你可知道孫文去後,老闆說過什麼沒有?”
杜月生苦笑道:“這種事情上他就算有什麼話,也不會和我說呀。”
“也是,對了,大少爺去香港了?有什麼訊息沒有?”
“蔣志強發電報來含糊其辭說大少爺幫了他一個忙,很是感謝,其他沒說什麼,我也稀裡糊塗呢。”
“嘖嘖,韓家的種就是不一樣啊。”張宗昌搖頭晃腦著,滿腹心酸的他不久竟然喝醉,杜月生當他是兄弟,親自坐在門外看護,孫傳芳當晚進上海就得到這個訊息,他和盧永祥道:“你還是別去吧,我去和張宗昌說話。”
“怎麼,杜月生要弄我們?”